子弹撕开了人类的肉体，袅绕的圣歌所加护的肉体被打出巨大的贯穿洞，比肉体的伤害更加痛苦的是子弹上缠绕的磷火，那磷火附着在伤口，以灵魂为燃料直接烧进身体里，烧进骨头里，烧进最深最深的灵魂深处。

即使是久经考验的十字军骑士也无法忍受这种灼烧灵魂的痛苦了，肉体的伤害他们能够用精神上的坚韧来麻醉自己，但是灵魂上的堕落痛苦他们无法忍受——如果仅仅只是伤害和死亡，但是可以带给自己的敌人同样的伤害与死亡，他们也就认了。只不过当他们看见自己武器里发射的经过祝福的子弹完全无法带给对面的死灵骷髅们伤害的时候，第一批投入战斗的十字军骑士士气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经过祝福的子弹无效！它们明明是从死亡中苏醒的黑暗生物！！为什么它们不受到上帝的惩罚的！”

法夫尼尔还是露着半身，看着前面的掷弹兵们用手里的冲锋枪与机枪收割着教会的武力。教会那经过祝福的子弹完全没法对骷髅们造成多少伤害——更何况这帮死鬼生前无不是身经百战，多半都是经历过东线那个地狱的家伙，那战技可是精良无比。反观对面的十字军骑士，个人战技未必有经历过大战的死灵们强悍，战场的嗅觉更是差距甚大，最后还是由于武器的不得力，是以在死灵们面前损失惨重。

十三科所属的武装直升机开火了，粗大的机炮子弹虽然同样无法杀死骷髅掷弹兵们，但是子弹上附带的动能却可以轻易地将骷髅们打倒在地，使得他们一时间无法动弹。直升机上的火箭弹与反坦克导弹也发射了出来——只不过毫不意外地完全没有作用。法夫尼尔与卡尔、郎基努斯甚至懒得将身体缩进坦克，他们就这样看着火箭弹与导弹飞过来，然后在坦克外面的磷火中化为灰烬，金属的射流打在坦克装甲上，就这么熔化成了一块块金属饼滑落下去……

“穿甲弹发射！”卡尔首先下达了命令，一架试图近距离攻击黑豹坦克的直升机非常倒霉地正好处在后方虎王的射界里；一发带着磷火的88毫米穿甲弹非常轻松地将这架直升机变成了一团火球……

法夫尼尔并没有对部下们屠杀着十字军骑士投注多少注意力，他现在注意着以一种“非人”的运动能力逼近的黑衣法袍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十三科……

法夫尼尔拔出了自己的鲁格手枪，略微地瞄准了一下，随后开始扣动扳机。他打出的子弹跟骷髅掷弹兵们打出的不一样——并没有携带着磷火，就是普通的9毫米子弹。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几个飞跑过来的身影，但是9毫米的子弹却完全不能让他们稍有停留。

“看来是穿了防弹衣！亦或是经过精神强化过的肉体！只不过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还是让人伤心的威力啊……”法夫尼尔感叹道，他并不介意这群人逼近以后会如何——在当世最强，能够使用妖力的大妖怪面前，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呢！

那金毛的中年大叔神父是跑在第一位的，这位神父手里拿着两把又像枪但是同时在枪管之上还结合着一把战刀的玩意……

“真是用来摆酷那是很不错，但是用来打仗嘛就哈哈哈的玩意……果然是一股霓虹精的臭味吗。”法夫尼尔早已了解这个世界的源来，如今看着面前的重要配角拿着这种主要用途是摆酷的武器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