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末的伦敦不能算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空气中始终弥漫着带有异味的雾气,天气也经常下雨,阳光不常见,所以地有钱人喜欢的是在远离伦敦的乡下别墅里度过假期。伯符可不在意这个,反正他作为大妖怪完全不会被空气污染打倒——这可是远胜日后北京的空气污染……他感兴趣的是伦敦的黑暗世界,“说起真的已经不多了,但是在英格兰跟苏格兰等地的乡下倒是还有一些小东西。单论密度说比起欧洲大陆的很多地方还要高……但是小妖精、花仙子啥的算是传说生物这也太悲惨了点……仅仅一百年前这种东西可完全不算是什么稀罕的超自然生物啊。”
不提伯符的感叹,他面前摊开的泰晤士报上,关于各类迷信传闻的报道倒是很多。只不过其中基上全部都是谣言跟可笑的编造,但是一张报纸如果没有这种东西就销量堪忧,广告也卖不出去,于是就算是泰晤士报这种严肃的大报也不得不在副刊里专门设立这方面的版面——“这古今报纸倒是如出一辙……全世界的人民基都是一样地迷信跟无聊,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其实真正的黑暗正是隐藏在这些报道之中——不管它是新闻版面的还是造谣版面的……世界的黑暗面就隐藏在低级趣味与各类的凶案报道之间。伯符现在就看见了一条,而且还是跟他直接有关的一条——在专门刊登各种凶杀案件以及色情案件的版面上……
“苏格兰无头骑士再现!当地警方称之为无稽之谈!‘我们能够抓住凶手!’;‘凶手是流浪汉!’”骇人听闻的标题下面是一连串的小字——虽然其实这个标题的字体也是又小又黑。完全不如上面的那个巨大黑体字“谋杀!妓|女的房间里××爵士被隐秘地谋杀了!死亡的时候赤身裸体跟妓|女躺在一起!”……
伯符首先津津有味地看了上面那个报道——其用词之色情,比喻之隐晦让人对英国佬的闷骚拍案叫绝!然后他看向下面那个报道。看了第一行字他就已经心裏有数了——发生案件的地方恰好是他当年屠杀了一个庄园,制造出无头骑士的地方范围内。然后他开始仔细看报道,去除了其中各种骇人听闻夸张无比的形容词之后,实际上只说了一句话——高地两天前的早上有人发现了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尸体被确认为地某农夫,脑袋找不到了,警方认为是有一个流浪汉见财起意谋杀了这个可怜人,但是他们对于到底抢没抢到。抢到多少钱语焉不详……伯符微微一动神念就了解了很多事情,倒霉的农夫身上有五个便士,而且就光明正大地放在裤兜里。
然后他继续看下去,一连串的胡编乱造之中说出了当地人认为是传说中出没于地某处的无头骑士把他的脑袋砍掉带走了,警方驳斥此乃无稽之谈,而且宣称他们已经锁定了嫌疑犯。对于这些,报纸的报道重点在于传说中的无头骑士。对于警方所谓的嫌疑犯根就是随便地用几个单词草草描述了一下了事……“已经进入活跃期了啊……有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试图用黑巫术唤起我做的无头骑士。”伯符没有用神念详细了解全部的事实——因为那太没有意思了,“事情就是要像凡人一样地调查才好玩,哈哈哈。”
“华生!我发现了一个盲点!我不得不说当地的警方比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差远了!如初明显的事实他们根视而不见,所谓的流浪汉只不过是他们推出的一个倒霉蛋!”一个高瘦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烟斗,带着明显的嘲讽腔调对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而与此同时。伯符也已经将泰晤士报翻到了专门刊登各种布告、讣告以及留言的版面,他看着其中一个讣告“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逝世”,伯符看着下面的正文“由于心脏病突发,尊敬的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于一八八六年五月十四日逝世……”
“可爱的小狗终于又一次找到了他的猎物了么……真是可喜可贺啊。”伯符咕哝了一句,拿起了桌子边的朗姆酒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伯符随手将报纸放下。捡起了另一张报纸,报纸用夸张的字母写了一句极其富有歧义以及下流含义的标题。“这年头就已经有了小报了么!要不是英国佬现在多少还有着起码的底限而且摄影技术还不够过关的话,我估计三版女郎八成也要提前八十年出现……不过,没想到我失算了!居然已经有了这种寡廉鲜耻的东西……”从这张报纸中滑落了一张硬纸片,伯符敏锐的眼睛已经看见这是一张翘起屁股被打屁股的女人照片,照片里的女人仅仅只穿着衬裙,没穿灯笼内裤,照片上一个白白的大屁股……伯符翻过了这张报纸,然后稍微地浏览了一下标题,“果然是粗制滥造,满口胡言的花边小报,全靠在报纸里夹这种东西博取市场……但是我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呢!”
这个时候的贝克街221号b也了一个访客,那是一个又高又瘦的人,长长的鼻子象只鸟嘴,突出在一双敏锐而呈灰色的眼睛之间,两眼相距很近,在一副金边眼镜的后面炯炯发光。他穿的是他这一行人常爱穿的衣服,可是相当落拓,因为他的外衣已经脏了,裤子也已磨损。虽然还年轻,可是长长的后背已经弯曲了,他在走路的时候头向前探着,不过到是一个相当温和的青年人。“杰姆斯·莫提摩医生,您想要向犯罪问题专家歇洛克·福尔摩斯请教一些什么样的问题呢!”一个有着鹰鈎鼻子。身材瘦长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斗问道。他的朋友——华生医生把胳膊架在壁炉上方,站着看向那位莫提摩医生。
莫提摩医生掏出了一份文件。一份古老的文件,用“可以看一下么!”的眼神望向福尔摩斯。“是的,十八世纪初期的文件……”福尔摩斯说了一句,然后拿过了文件摊开,“注意看华生,注意其中字母的变化,这是证明这份文件年代的一个特征。”
文件里是一个惊恐的乡下庄园主写给他的儿子们的信,信里描写了一个关于他们家族受到诅咒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可怜的妻子,一个凶暴的丈夫和一条忠诚的小猎狗……
“一个有趣的神话故事,不是么!”福尔摩斯看完了文件,随口说了一句,“但是您这裏不仅仅是为了让我看这个故事的吧!对了!华生!请把今天的泰晤士报拿!我记得我在那里什么地方看见过巴斯克维尔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