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符坐在港口内的黑天鹅号上望着伦敦城,“不仅仅是德古拉……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规则都已经这样了,还居然能突变出一个黑暗的怨灵……”事实上这种突变在各地都有发生——在遥远的东方,虽然身为世界头号大国也是头号强国,但是共和国的根基却是从封建的大明的,国家财政依旧仿佛昔日的大明一样,官员士绅是不需要缴纳任何税收的……地下的屁民自然过得不咋样,然后国家年年有造反,岁岁有起义……但是就是这样,共和国依旧在百余年维持了世界最强的名头。而现在——火山即将爆发了……
英格兰也差不多,十九世纪是工业吃人的时代,英国的老百姓日子也相当难过,各种各样的罢工抗议也层出不穷,以至于工厂主养个几十个枪手用于镇压工人乃是非常普通的。伦敦作为英国工业、商业、政治与文化的中心,自然也是各种矛盾焦点的集中地。而就在这个地方,怨气天然地集中到了一个点上。
伯符只是踏出了一步,当脚落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伦敦一间公寓之中,公寓里一塌糊涂,肮脏的衣服跟吃剩下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在单人床上躺着一个仿佛骷髅一样干瘦的人,双眼却是出乎意料地明亮。伯符看了一眼房间里唯一干净的一张桌子——上面是一个手提箱,那种典型的上门看诊的医生用的工具手提箱,这证明了那位床上的活骷髅还是一个医生……
伯符看着床上那个家伙,他的嘴边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时不时地响起。伯符自然一眼就透视了这个家伙的身体。“结核病。还是已经晚期的那种……那个肺差不多已经完蛋了。”伯符没有说什么,反而是那个家伙还在挣扎着说:“我不想死!不想死!”明亮但是实际上已经看不见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完全不是求生的欲望,而是无尽的怨恨……对于他为啥怨恨,伯符表示完全不关心。但是聚集在这个公寓上空,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厚重漏斗形怨气却是让伯符表示很有趣,于是他打了个响指……
空中不可见的怨气骤然之间开始翻滚,然后漏斗开始旋转,疯狂地涌入床上那个马上就要死掉的人身体里。怨气的翻滚是如此剧烈。天空中出现了乌云,而乌云也开始了旋转,在伦敦上空制造了一个世界末日一样的景色。这一切可不是伯符干的好事,他只不过是让那些怨气能够突破规则最后的限制,从而注入早已经被无形的怨气集中的那个男人身上而已。
床上的那个人疯狂地扭动,整个床都由于他的扭动而跳了起,偏偏这个跳动却没有在地板上发出任何动静,就好像这个人连同他身体下面那张床所在的空间已经跟现实空间隔离了一样。伯符看着那个骷髅人的身体就好像吹气球一样迅速地饱满,但是很快又飞速地干瘪下去,然后再度饱满……不过伯符没有再看下去。直接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伯符离开很久之后,怨气终于全部灌入了。床上那个男人也恢复了正常——那是一个中年的有着八字胡的看上去很有上流社会调调的人,他站了起,动作灵活。健壮有力的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提箱,打开之后看着裏面排列整齐的手术器械,嘴裏喃喃自语道:“杰克……”
伦敦的黑暗降临了。
就在范海辛博士设法找出德古拉伯爵的踪迹的时候,伦敦东区的白教堂,这一天的早上人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引起了社会的恐慌——尸体不算什么,大伦敦每天都能发现无名或者有名的尸体,但是这尸体被人精细地切除掉了部分内脏器官就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了……而且还是专业的外科手术,就连血迹也没有多少……罪犯一早已经结扎掉了切除器官附近的血管。然后就是一封挑衅的信件被寄到了苏格兰场,这封信件一式二份,另外一份就寄到了报社,于是整个大伦敦都被引爆了。
这件案件自然也引起了福尔摩斯的注意,但是他目前也没有头绪——就连贝克街小分队的能干的那些小密探们也没法打听出当时的消息——在那个时刻那个地点,受害人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案件的发生——即使是那位受害妓|女的同伴就在十多米外的地方招揽生意也是一样。这样一案件自然陷入了胶着。
范海辛博士在追寻到伦敦的德古拉伯爵的时候,他发现了盘踞于伦敦的吸血鬼与狼人——这些互为死敌的家伙躲在伦敦就好像凡人那样生活,吸血鬼开办了商店与工厂,利用这个为自己挣钱同时寻找猎物跟处理尸体,而狼人则是占据了伦敦黑道的部分,他们的伪装是如此之好,硬是瞒过了范海辛博士。这一次由于德古拉到了伦敦,范海辛博士不得不撕去了平日里的伪装,开动着自己的神圣的力量开始查探,结果就是他先一步发现了这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