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的地点距离最近的出口四十五公里,距离昆明六十多公里,假如路管部门和交警同时从两端处理事故,按照正常的办事儿节奏需要花费的时间是四十分钟左右,毕竟需要对事故现场摄像,拖走损坏车辆,清理路面,费些时间,若是“公仆”们的办事效率低一点,很有可能一个多小时后才能出现在厮杀现场。
一个钟头的时间对于一场厮杀足够了,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刺杀与反刺杀绝不会像古代战争那样拖拉反复,刹那间决定人的生或者死。十二龙除了龙一外,其他人全部很兴奋的杀入了车队前后的人群中。
热血男人在法制束缚下的理性社会中依然崇尚暴力,最喜欢的莫过于用极端暴力的手段去解决问题,只是很多人承担不起使用暴力的后果。
暴力,赤裸裸践踏法律的行径,需要强权作为后盾,十二龙有这个后盾,因为他们的主子有,就如同百十多年前罗斯柴尔德家族那位颇为奸猾的枭雄家主说:“我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财富,不在乎谁去制定法律。”
站在强权和财富巅峰的强者从来都是藐视游戏规则,这些规则中就包括所谓的法律。
车队前方密集的人群中,五条身影在矫健腾挪,飘摇不倒的身躯组成了撼不动的防线,围拢向他们的打手不是惨叫着扑倒,就是张牙舞爪的飞撞进人群,还有二十人跟在他们身后挥舞着放血利器三棱军刺,二十人的衣领上别着金色徽章,小小的徽章便是麒麟会最精锐力量的标志。
艳阳天下,刀光灿烂,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冷兵器在现代战场近距离肉搏中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枪在此时就是“鸡肋”。
从两辆货柜车中涌出的近两百人疯狂冲杀着,杀红了眼的他们见了四射飞溅的血肉也进入了麻木的疯狂状态,“砰砰砰!”卡车顶上的汉子狰狞怪笑,双手握着乌滋冲锋枪交叉扫射,密集的人群中飚射起一道道血箭。
六七个以一敌多的麒麟会精锐中弹倒地,他们身边的敌人同样龇牙咧嘴的扑倒在血泊中,凄惨的扭动躯体,子弹不会分自己人还是敌人。郭凌飞叼着烟从车队中间缓慢走向厮杀的场地,右手握着没出鞘的龙鳞,走路的姿势还保持着贵族才有的优雅。
车顶上的胖子看到很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狂妄的唾出口水,密集的子弹从两只随意扫射的冲锋枪中呼啸而出,郭凌飞见含着烟冷笑,猛地奔跑起来,动作无比潇洒,子弹射进路面激起的烟尘在他身旁散去。
迅捷的修长身影融入人群,“铮!”一道璀璨青芒掩住所有长刀的锋芒,划破空气,随即是肉体被割裂血水喷射的声音,“扑哧!”,三具躯体拦腰断为六截。郭凌飞右手握着不沾染血液的龙鳞,左手还掐着未燃尽的烟,蹲在一个衣领别着金色徽章的汉子身边,汉子的心脏被子弹穿透,死也没能闭上双眼,兴许还留有遗憾。
“我没能力让你的灵魂进入天堂,但可以让你的家人过上天堂般的生活,放心的去吧。”郭凌飞伸手为汉子合上眼皮,仁慈只施舍给为他而死的人,在他说话的同时龙鳞带起的弧光没入两名偷袭者的腰腹间,两人无力的垂下握刀的手臂,骇然看着内脏从肚子里流出托拉在路面上,真切感受着濒临死亡的极度恐惧。
蹲在尸体旁的郭凌飞在重重包围中旋身飞跃,环绕着身子的青芒在惊鸿一瞥的极短暂时间内划过五人的咽喉,其中一人刚感觉到一股凉气渗入喉管,郭凌飞的脚就点在了他的肩膀上,借力落向人群的后方,脚尖再点一人肩膀,来了一个飘逸炫目的空中翻腾,被踩的大汉怪叫着双膝跪地,肩胛骨和两个膝盖完全碎裂,郭凌飞则轻巧的落在差不多三米五高的货柜车厢顶上。
高速公路一侧的山腰中,那个捏着兰花指,很有人妖气质的披发男人“啧啧”两声,既而阴笑着摇头,嘴角刻意勾出一抹轻蔑意味儿,极端自负的人不会轻易承认别人的实力,掩饰对他人的赞赏是这类人常用的自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