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临着张家浜河的小马路边,经过改装的威龙跑车稳稳停住,前后两三百米只有这一辆车停在路边,晚上十点多的上海正是绚丽多彩的时候,这条顺着河道延伸的马路倒显得幽静,十几辆金杯面包车不紧不慢包抄过来。
“乖乖坐在车里看戏,不要乱喊乱动。”
郭凌飞叮嘱慕小冉一句,从车里出来随手带上车门,习惯性的摸出烟盒,拔出一支烟点燃,动作优雅也透着成熟男人的沧桑气息,他叼着烟,迎着轻微夜风迈上高出路面十来公分的基台,缓缓伸出钢琴艺术家才有的纤长手指按在护栏上。
每一个细微动作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轻松,没有小屁孩在漂亮女人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虚伪做作,跑车里的慕小冉隔着车窗盯着郭凌飞,挑花眸子溢出不很浓重的痴迷光彩,在朦胧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那个修长身影更显完美。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女朋友。”慕小冉下意识想到了这个一直想问却问不出口的问题,女强人也有小心思,她不好意思问,也没勇气问,怕问题的答案会演变成心底一个解不开的结。
十几辆金杯面包车围成一个半圆形,车门不分先后打开,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条街道幽静的氛围,每辆车都涌下十来个手持棍棒的打手,十几拨人靠拢成黑压压的一片,缓缓向前移步,围向仍旧欣赏夜景的郭凌飞。
几十米外,灯光暗淡的角落里停着两辆车,一辆奥迪,一辆路虎,路虎车的后座上,漕帮的公子爷冯晓东眯眼瞧着车窗外,冷笑着道:“大虎.....我想让那小子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你能做到吧?”
“恩.....”
副驾驶位上响起低沉的声音,随后是车门的响动,一个高大黑影遮挡住路灯发出的灯光,路虎车内光线暗下许多,冯晓东侧过头看着逐渐走出角落的身影,嘴角轻微抽动,狰狞的笑着。
他猜不透那个跟自己抢女人的小子是什么来路,本想在大庭广众下明着羞辱那小子,但在汤臣高尔夫休闲会所看到那小子与齐家大少对饮的一幕时,他又改变了注意,背地里捅刀子要比明目张胆的蛮干更实用,更安全。
冯晓东没啥异于常人的天赋,可不等于他是满脑子浆糊的傻子。
张家浜河在上海人刻意的雕琢下有了淡淡的唯美气息,在宁静的夜里很迷人,容易使人见景生情,浮华都市中有这样一条河难免会让人联想起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郭凌飞迎着夜风甩了甩蓬松黑发,这么美的夜景将要沾染上世俗喧嚣,有点可惜。
“我老大说了.....要你在医院躺一年半载。”
郭凌飞左手插进裤兜里,低下眉目轻笑,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吐出一口淡淡烟雾,此时踩下大半个z国的男人就像欧洲中世纪的贵族,以高傲的姿态背对一群小丑的挑衅。
车中的慕小冉又是一阵不轻不重的痴迷,在痴迷之余不忘侧头看那个威胁郭凌飞的家伙,是个身躯异常高大健硕的年轻人,如此庞大的体型早脱离了慕小冉的审美观,近乎于“怪物”的存在。
“怪物”瞪着死鱼眼,翻动着厚嘴唇,精健肌肉条条暴起,将特大号的汗衫顶的鼓鼓囊囊,慕小冉不禁有点担心郭凌飞,提心吊胆的注视着车窗外的动静。
一百五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柔弱的“草民”聚这么一片也会让人胆战心惊,何况尽是些舞弄着棍棒的狠茬子,有黑社会的气势。郭凌飞没回身,显得轻松自在,像是在静静聆听河水流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