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确实如此,犹豫、恐惧、不安、疲惫各种各样的眼神与心意相通,郭凌飞从女孩的犹疑眼神中读出了她心中疑虑,一个从普通家庭走出的女孩哪里能揣摩出站在权势金字塔顶端那类人的玩世不恭。
郭凌飞笑意更甚,那抹令女人不自觉着迷的弧度更醉人,就在一个汉子抬起胳膊朝齐白峰扇出一记耳光的瞬间,女孩捧着酒杯的手微微抖动一下,她从那张带着些许忧郁些许沧桑的笑脸上感受到一丝刺入肺腑的冰冷寒意。
齐白峰盯着动手的马仔,不闪不避,据说后边那厮没让朋友失望过,算不算郭凌飞的朋友他不清楚,但他铁定郭凌飞不会目睹身边人丢人现眼,一只扇出凉风的厚实手掌已在他眼前,十分之一秒后他这张还算对女人有杀伤力的面颊可能印上一个巴掌印。
靠着吧台的郭凌飞抬起令女人艳羡嫉妒的手掌,在服务生和吧台边几个酒客的惊诧目光中硬生生捏碎了吧台上的空酒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不仅刺耳,也刺着他们脑袋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灯光下,两抹璀璨流光飞射出去,没入动手大汉的双眼,接着是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大汉深陷的眼窝子里流下两行血泪,右手掌定在齐白峰面前十公分处,五跟粗壮手指在巨大痛楚刺激下抽搐着,关节处爆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整条胳膊却休想动弹分毫。
鬼魅现身在一旁的郭凌飞只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比寻常人手腕粗壮太多的手腕,酒吧里的人尽皆骇然,齐白峰瞪大双眼,喉结不由自主耸动,是在咽下受惊之后分泌出来的多余口水,剽悍马仔没完成一个耳光的极短暂时间内,郭凌飞潇洒无比的做了三件事,捏碎酒杯,射出玻璃片,出手救人。
疯子、变态、魔鬼!
紧握着酒杯的女孩一连闪过三个念头,平静如一泓秋水的清纯面庞起了波澜,有震撼,有惊讶,还有一点点的畏惧,不像旁边两个浓妆妩媚女孩那般大惊失色。能漠视血腥暴力的女人习惯依附于强势霸道的男人,郭凌飞在这一刻明白了女孩为什么不找一个脑满肠肥的巨富老板做依靠,而是偏偏选择了凶悍气质可使柔弱女孩敬而远之的平头男人。
郭凌飞眯眼斜视女孩,侧对着女孩的半边脸颊泛起笑意,男人味儿十足的俊朗脸膛顿时邪气盎然,受伤马仔的粗壮手腕竟在他两根极具中性美感的手指按压下,一点一点凹陷,此时的血腥与暴力已升华到了使人赏心悦目的艺术境界。
本该是喧嚣一片的酒吧死一般的寂静,先动手打人的马仔晕倒在地板上,笑意盎然的郭凌飞从身边的桌子上以王室贵族才有的优雅姿势捏起一块纯白纸巾,轻轻擦手,就像是做一个重复无数次的平凡动作,不温不火,轻松随意。
出来混的不全是愣头青,郭凌飞的变态身手震撼了剩下五个膀大腰圆的马仔,没人再敢上前,最初沉稳如斯的平头男人坐不住了,短暂的目瞪口呆过后,扶着桌面站起。一直紧握酒杯的女孩是全场中唯一没瞠目结舌过的人,与其说是漠视暴力血腥还不如说是骨子里有崇尚暴力血腥的性子。
女人中的异类,这样的女孩如果从小接受特殊培养可能会干出一番天下大多数男人为之汗颜的事,可惜没出生在世家豪门中,郭凌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赞赏,似嘲讽,慢慢扭头对齐白峰说:“如果你不在意她,我这个本打算跑龙套的不介意喧宾夺主替你玩一次。我让她明白什么是让男人低头臣服让女人跪下来唱征服的权势。”
“我推倒过的上戏女生太多,既然知道她与她们没啥却别,只比婊子多了份装出来的纯洁,这个就留给你收拾了,正好跟你学两手,我更不介意观摩一场肉搏大战。”齐白峰肆无忌惮道,谈论一个女人像是谈论一个玩物,这是对面前女人赤裸裸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