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忧,母爱那份伟大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孩子或许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人大多清楚,年轻时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在母爱面前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无力,小屁们挖空心思哄骗父母的辛苦钱去孝敬女人的那份爱在母爱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狼王冷酷嗜杀,但从不敢淡忘堪称伟大的母爱,可当他学好了本事想孝敬父母时,撑起一个家的母亲由于常年的操劳撒手人寰,想起这档事儿,捏着烟的狼王抹了抹眼角,道:“我能走上那条路算是巧合,也算是天意,学艺十二年离开少林回了老家,只见了我妈最后一面,想给她老人家来个风光大葬,可裤兜里只剩下师父给的几十块钱,母亲的事儿还没着落...父亲因悲伤过度跟着母亲一块去了,面对着两位老人家的冰冷的身体....兜里揣着几十块钱的我只有哭的份儿。”
狼王回忆着伤心往事,语调有些哽咽,猛吸着烟缓和情绪。不论穷人富人,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郭凌飞没体会过丧父失母的伤痛,但苦难悲惨的景象见了太多,何尝不了解狼王心中的苦楚。
狼王抽完一支烟,掐灭烟头,继续道:“就在那个时候我发誓要出人头地,也就在那时候乔老大出现了,帮我安葬了父母,我便走上了那条路,是有点对不起父母,但我出人头地了,两位老人家生前不知道什么是别墅,我就为他们花两百万修墓地,我能在东北风光...能在父母死后尽一份孝心全是乔老大所赐,你说我该不该掏心窝子去报恩?”
“该!”郭凌飞回答的干脆,“孝”是狼王最大有点,同样是最大的弱点,他直起身子凝视着面前顶天立地的血性汉子,掐灭烟,认真道:“我看重的就是你这点,不然我不会进这儿鬼地方,乔老大已成为历史了,这几年你为他打下的那片天下远远超过他对你的恩惠,恩早报完了,你要再选择一条绝路,只能让九泉下的父母失望,是最大的不孝。”
“你在激我....”狼王痛苦的闭上双眼,一双铁拳紧握,颤抖不已,仅在父母下葬时落过泪的汉子终于溢出两滴英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哪个男人都一样。郭凌飞这厮趁热打铁,拍着狼王肩膀,道:“忠孝两难全,更何况你那是愚忠,你要是真想把自己埋没在这儿...最后窝窝囊囊去见你死去的父母,我不会强求你。”
“你们两个说话小点声,别吵了老子,就那婆婆妈妈的样儿还出人头地呢,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黑帮老大?还是只手遮天的牛逼人?见过血吗?杀过人吗?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阿大猖狂道,一脸不屑。
郭凌飞双手按着床铺前的桌子,慢慢起身,凝向阿大的眼神变得有点冷,这时候楼道里响起铃声,囚室的铁门打开,一名狱警喊“晚饭时间到了快点出来吃饭”。阿大阿二分别瞪了一眼郭凌飞,带着四个马屁精走了出去。
郭凌飞努嘴一笑,甚是轻蔑,与狼王最后走出囚室,站在门口的狱警小声道:“郭少,您的饭菜准备好了,用不用我端进来。”
“不用了,我去食堂和大家一块吃,麻烦你把房间里的桌子换了。”郭凌飞不似那类不入流的小纨绔,一味的在小人物面前趾高气扬,为难小人物,他对狱警很客气的笑了笑,同狼王走进楼道。
狱警望着远去的一双背影,摇头唏嘘,早得到上面的暗示,新来的人是手眼通天的牛人,要小心斥候着,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在第二看守所当了近十年狱警,头一回碰上来看守所体验生活的牛人。
狱警走进囚室,看着两排床铺中间的木桌,慢慢张开嘴,脸上的表情是人在极度惊讶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原先平整的桌面上有两片纵横交错的清晰裂纹,如两张蛛网,两片裂纹中间依稀是两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