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牛逼人的虚名远比小混混手里的钢刀有威慑力,电影里成百火拼的小混混闻听某老大的威名化作鸟兽逃散,不是导演编剧过分的夸张,“楚狂人”这个名儿在东北黑道上与关老爷的名头有一拼,下到小混混,上到能跟市委省委头头们坐一起称兄道弟的江湖大佬,没人不知道。
东北帮没在东三省消失之前,狼王其实就是帮会的一杆大旗,东拼西杀,用赤胆忠心为隐于幕后的桥老大戳取财富利益,换做其他有野心的人,取乔老大而代之不是不可能,也正因为狼王没太大的野心,为人奸诈狠毒的乔老大才没玩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戏。
阿大阿二还有几个在黑道上混了几年的犯人吃惊不已,面对东北第一号悍将,一群人流露惧色,先前犀利凶狠的目光柔和的不能再柔和,抱膀子看热闹的郭凌飞瞧着这群跳梁小丑的可怜模样,摸着鼻子,一个劲儿的乐。
“怎么?怕了?刚才不是很凶悍吗?是个爷们就蹦跶出来遛一遛,别让东北的第一号爷们失望了,我等着你爆菊花呢。”郭凌飞邪笑道,看这些废柴底气不足,后边大概不会有什么好戏。
“我们是得罪不起狼王,小子你有什么资格牛逼,一身伤疤就能吓唬人?今天没狼王在...我肯定爆你菊花,既然是狼王的朋友,我既往不咎。”阿大不想自己在这么多狱友面前丢人,抬不起头,不敢冲着威名赫赫的狼王,很犯贱的嘴却把矛头指向了郭凌飞,找点面子,估摸着在看守所里这小子不可能把事儿闹的太大,自己找个台阶,最终小事化了,还不用丢人现眼。
毫厘只差谬以千里,阿大这点小心思有点脑子的人就能揣摩到,何况是见多了奸诈之徒的郭凌飞,面子是自己凭着实力去争来的,不是别人给的,郭凌飞没给别人面子的习惯,从三年前的非洲s国到现在的上海,一概如此,凡是想跟他要面子的人,没几个不被他踩在脚下,甚至丢了小命。
众人眼前一花,他已站在阿大身前,打了十来年黑市拳赛的阿大愣是没看清这牲口怎么贴过来的,比鬼魅还邪乎,下意识做出反应时,已经迟了,郭凌飞的一记上勾拳轻飘飘击打在阿大身上,有点娘们的柔感,任谁看了不觉得这一拳有多大杀伤力。
以意驱力,柔中带刚,蓄势无声,发力汹涌,劲断意不断,是陈氏太极拳的诀窍,阿大看着柔弱无力的拳头挨住自己小腹,正要庆幸郭凌飞挥出的拳头没啥力气,一股无匹暗劲汹涌而出,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
阿大没觉得自己小腹有撕心裂肺的痛感,魁梧的身躯却从几人头顶飞过,撞在了靠墙的一排大铁皮柜子上,宽厚的肩背深深嵌在最顶层一个柜子里,铁皮柜子的角钢架子牢牢卡住了阿大,双脚不着地,双臂卡死不能动,不上不下,滑稽可笑,换衣间里的六七十犯人忍不住,轰然发笑,困在柜子里的阿大面如死灰,完全是被郭凌飞这一拳吓傻了。
阿二目睹了郭凌飞“柔弱”一拳的威力,惊骇之余缩着脖子退进了人群里,阿大在南方黑市拳赛上有着很高的胜率,恐怕只有漕帮冯公子手下那个变态“人熊”比阿大厉害,一拳被打成这模样,自己跳出去装逼那不是找死吗?阿二不知道,漕帮冯大少手下的“人熊”同样是被郭凌飞一招废掉的,现在还全身打着石膏,躺在市医院里呢。
“在看守所混日子本来就可怜,一双眼睛长到了屁股上又可悲,你这样可怜可悲的小丑真不值得我对你做什么,我很少有这么仁慈的时候,好自为之吧。”郭凌飞说着话脱下衣服,大摇大摆走向洗浴间,七八十犯人很自觉的闪开身子,虔诚凝望着张狂男人伤疤纵横交错的后背,不敢发出声音。
狼王默默跟在后边,脸色凝重,瞅向郭凌飞的眼神不停的变化,心里暗暗寻思,跟着这个不同寻常的世家子弟混会有个什么结果,应该不是一个出人头这么简单,男人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永远都要向前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为自己去努力,去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