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打火机灭了,大气都不敢喘了。按理说之前应该是从船上下来不少人的,我心说:‘必是都在这屋里?’
我虽然点着光,但从猫眼里肯定还是看不清我的面容的,对方不开门倒也正常。这种情形下谁能看出来老子是人是鬼?
虽然隔着一道门,但我总感觉是在跟人脸对脸对峙似的。
我想了一下,没敲门。
里头的人是敌是友不知道,这么盲目的示好很容易狼入虎口的。我干脆从门前闪到了一边,故意的又打亮了打火机。我估摸着裏面的人肯定忍不住会开门出来看。这样无论对方是谁,我都算是占据了一些主动。逃跑来得及,闯进去也是有一定机会。
我等了一会儿,果然裏面的人按捺不住了。
我听见了对方悄悄把门锁拧开的声音,接着门缓缓的开了一条缝。我心裏这时不免紧张,按照恐怖片的套路,探出头的一般都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我脚上已经绷住了劲,随时准备来一个哼哼哈兮漂亮的回旋踢什么的。
然而当门缝更大一些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这屋里头有光!既然有光,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但起码是活人没跑了。我手中的打火机这时已经开始烫手了,又过了几秒,门终于打开了。
里头立刻闪出来一个人,还没等看清长什么样,就听见那人嘿了一声,道:“小缺儿乖乖,我把门打开,你要不要进来,要不要进来?”
这声音跟风格太熟悉了,奶奶的是白开。
我差点就欢呼了,这种情形下太需要一个伴儿了。我道:“这地方不会是你用来金屋藏娇的吧?妈的,在船上你倒是等我会儿啊!”白开嘘了一声说:“你先别急,之前的那个屋你去过了吗?”
见我点点头白开又道:“那成,欢迎来参观白府,进屋记得换拖鞋!”
我跟在白开身后进了屋,屋里头所有的灯都是开的。
眼睛一时不适应还有些睁不开。待到我缓了一会儿,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
刚才听白开的意思,这屋里一定就是复制的他家了。
我从没去过白开的家,也就没有了见到我家复制品的那种诡异感。
环视了一下,屋子的装修还不错,家具摆设基本都是以浅色或是白色为主,倒挺像白开的穿衣风格。
他家面积要比我家大一些,客厅除了基本的陈设之外,还空出了一大块区域放了一个很大玻璃箱子。
我好奇的走过去瞧,玻璃箱子里布置的有点像是微缩景观或是盆景,有草有木有假山有水。
我问白开,这跟你家一样?这玻璃盒子是你的猫砂盆吧?
白开说他娘的你是不是晕船?下船时把智商吐出去了?这是蝈蝈的故居!老子为了探明真相把蝈蝈都豁出去了,你不哭倒是磕个头啊!
我没心思跟白开闲扯,心说:‘这蝈蝈的生存环境可不比人差啊,这都赶上别墅了吧?’
转念一想问白开,之前的那个人呢?你不是追他出来的吗?
白开一指里屋,努努嘴。之后就见那人从裏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下我终于仔细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倒不是面无表情,可看着似乎有些沮丧。
我冲那人点点头,他就“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现在的架势来看,白开跟这个人似乎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也不知道我不在的功夫两人是不是聊了什么。现在当着这人面也不好发问,我就也坐下来点了根烟,问白开,这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开看了看那人,问了句确认了吗?见那人点了头,就冲我道:“小缺,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说:“操,怎么跟要宣布我病情似的?”
白开又道:“这屋完全是按照我的家一比一复制的,一丝一毫都不差。想必之前的那个屋你也去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家吧?”
我点点头。
“那就对了,建造这个屋的人一直在做一个训练。这裏严格说起来都是训练场。”
我说这是训练什么的?打扫衞生?生活小能手?妈的,总不能是训练情景複原能力吧?
“训练如何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干掉我们……”白开抽了口烟道:“他们在计划如何把我们的家变成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