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一瞅,纸条上有凌乱的几个圆珠笔字。‘江烁,9车13号下铺’。
正是我的铺位。
我道:“这纸条上写的的确是我,可这包真不是我的。”
我头脑里一时没想出来这是为什么,倘若是有人恶作剧,那不应该知道我姓甚名谁吧?
我问乘警,这包是从哪儿找到的?
乘警把帽子摘了,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问我,“听没听说,车上失踪了三个人?这包就是从那三个人的座位上找到的。你是不是认识那三个人?”
乘警的话显然是有点怀疑我。我伸手拎了一那包,出奇的沉。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这种登山包我见过,不便宜。应该不会有人没事乱丢。
我忽然心裏有些忐忑,心说:‘妈的,失踪了三个人,这包又这么沉,不是装了那三个人的尸体吧?’
这乘警现在没点名,是怕在车上造成混乱?还是想要套我的话?
我想了很多,乘警倒是不着急,反而坐了下来又道:“那失踪的三个人的家属还在车上,已经快急疯了。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希望配合一下。”
这几年我也算是没白混,这种情况下我深知最危险的就是说错话。如果没想好什么,还不如不说。我趁着乘警不注意,手悄悄的拉开了登山包的拉锁,手悄悄的伸了进去。这么一摸,我心裏一惊。再从缝隙里瞄了一眼,我立刻打了一个机灵,也没工夫考虑这么多了,立刻冲乘警道,那个剩下的家属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兴许我认识呢?
乘警一看觉得有戏,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俩就继续在硬座车厢中穿行,我看见白开还在跟着,脸色很不好,估计是刚才听见了我说话,觉得我捅娄子了。
然而白开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激动。因为这登山包里,满满的装的竟然全是砖。阴河里打捞上来的那种砖!
我不知道这么重的东西是谁玩命搬上来的,乘警一定也很奇怪。所以才会觉得这事情蹊跷。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事跟秦一恒有关。甚至那个留下的家属,我怀疑就是他!
感觉着乘警的脚步越来越慢了,我知道我们要到了目的地。我心跳的很快,怕不是秦一恒,又怕看见秦一恒。谁知一抬头,只看见一个座位上,有一个老人正靠着窗户发呆,手上不停的摆弄着手表。看着悠闲其实心裏头显然很焦急。
乘警帮我做了介绍,告诉那老人我是江烁。
老人满脸的皱纹,穿了一个很简朴的布夹克。头发全白,眼睛却很有神的盯着我。
我确认了这个老人我不认识,甚至从眼神看来,就算是乔装打扮,他也不可能是秦一恒。我心裏有些失望。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老人很和蔼。见我不说话,还主动来握了握我的手。跟乘警表示希望跟我单独交流一会儿。
这虽然是有人失踪,但毕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乘警本来也不想多事,现在看失踪人家属不闹了,自然也乐得一清静。跟我说了句一会儿在找他去说明情况,人就先走了。
老人拉着我坐了下来,给我剥了一个橘子。我没接,现在我的确没性情拉家常。见没人注意这边,我悄悄跟老人道,那包到底是哪儿来的?你别跟耍花样。
老人并不吃惊,笑呵呵的,冲我道:“给你剥橘子,你不吃,以后可就没机会吃了。我少了三个人,你不交出来,不怕抵命吗?”
我没想到这老头来一个笑里藏刀,一时间有点发愣。没等我想到要说什么,白开忽然挤到我旁边坐了下来,一把拿过橘子直接吞了,老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来头,但轻易别挡道。这年头,无证驾驶的人可不少。留神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