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当年我怎么都不明白,田红为什么会忽然把我们卖了给人家说好话。现在临毕业了我忽然才想通了这一层。其实说白了,还真不能全怪她,毕竟人都是为自个儿打算的。
我没言语,示意他继续说。
你!三爷指了指我,然后又指着石石说,你们!你们毕业了,都是要回南京的,你们家在那儿,你们的发展也在那儿。可田红不同,田红是铁了心要扎在北京混出个样子来,所以已经可以肯定毕业后她就不可能再和石石一块儿了。那IT青年,还有那个用刀捅了我的家伙,在北京都有点门道的,田红那会投靠他们,是为了将来能留在北京发展。得罪了那些人,她恐怕就很难了,所以思前想后,还是站到他们那一边了。
三爷估计喝高了,晃了晃脑袋,又说出了下面一番话:
其实田红本来心里,应该是装着石石的。不然她不会从医院流产后就又跟石石好了。但是毕竟两个人将来的路不同,到了关键时刻,感情就要给前程让路了。
我赶紧拉了拉三爷,示意他闭嘴。
石石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示,一副气定神闲泰山崩于眼前不变色的样子。那个大二的女孩靠在他怀里,笑得甜蜜可人。
晚上回到宿舍,感受到几乎所有人都在闹腾。还有人在走廊里砸瓶子鬼叫,在离别的前夕发泄着自己剩余不多的青春。
我给兰子打了个电话,在一片嘈杂中,说,兰子,明天我就回去了,你等着我。
石石已经醉了,打开了窗户,把脑袋伸出去鬼叫,酒气冲天含糊不清的喊着:北京的美女们,明天我就要抛弃你们了!
三爷留在了北京发展,我和石石回了南京。来的时候两个行囊,走的时候还是两个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