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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怔然回过头,只见自家二哥已经蹲下身,将侄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罢了,父女相聚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张敬表示理解。
可为什么……哭的人不是三丫头,而是二哥呢?
“蓁蓁可知道,若非父亲机警,只怕就再也见不到蓁蓁了,呜呜呜……”张峦抱着女儿,哭成了泪人。
他心中盛着大事,为了成大事不惜深入虎穴,可这并不影响他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柔软。
张眉寿:“……”
她正打算哭呢,可父亲怎么抢在她前头了?
这情形跟她想象中的似乎截然不同。
罢了罢了,谁让她年纪更大些呢。
张眉寿将泪意忍回去,拿手轻轻拍着父亲的背,道:“好在已经化险为夷了,父亲没事就好。”
而那些责怪父亲孤身一人深入府衙,实在太过冒险的话,看来还是等缓缓再说吧。
要不然就凭父亲哭成这样,那情形定真跟训孩子似得……
张峦也恨自己没用,堂堂一个大男人当着旁人的面哭成这样实在太丢脸,可是……他真的忍不住能有什么办法?
张敬久不等二哥来抱自己,唯有上前拍着二哥的肩膀轻声安慰。
邱掌柜也一脸复杂地走了过去劝说。
祝又樘在一旁瞧着,难掩眼中意外。
他倒不知道前岳父大人竟是个哭包。
他也没见过哪家的父亲在孩子面前这般毫无掩饰的。
这种感觉,很亲近。
于他而言,很陌生,也很新奇。
“公子。”陆千户和清羽走了过来向祝又樘行礼。
祝又樘收回目光,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能让张伯父赶车?”
他方才亲眼看到这两个人是从马车里下来的。
听出太子殿下语气中的不满,清羽心情复杂没有说话。
先前将张家三老爷喊做张三伯父,已经很狗腿了,可到了张姑娘的父亲这里竟然连排行都没有了,干脆喊成了张伯父,殿下真是够了。
“是张……二老爷,嫌弃属下们赶得慢。”陆千户答道,并机智地将张监生改成了张二老爷。
清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呵呵,软骨头。
那边,张峦听到有人喊他伯父,这才停下了哭泣。
在蓁蓁和同龄人面前丢脸也就罢了,可有其他的孩子在的话,他作为长辈再哭哭啼啼个没完,就实在太有损形象了。
张峦抹了把泪,分别拍了拍张敬和邱掌柜的肩膀,便朝着祝又樘走了过去。
张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那是他被敷衍对待的证据。
“想来这位便是朱公子吧?”张峦客气地问道。
张敬点头,又将自家二哥正式介绍给了祝又樘。
张峦难掩惊讶。
虽说三弟在信中将朱公子称为朱小公子,可他当真没想到对方竟才是十来岁的模样。
“张伯父。”祝又樘朝他施礼。
清羽:“!!”
又来了!
“不必多礼。”张峦连忙道:“说起来,此番能够成事,张某还要多谢朱公子援手之恩。”
祝又樘:“晚辈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