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令仪连忙跟上。
西跨院内,住着随同蒋士成入京的两名妾室。
钟氏进得堂中,冷眸扫过其中一位正在向她行礼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穿青碧色杭绸交领小袄,下衬一条玉蓝长裙,身姿纤弱,娇媚的面庞之上有几分苍白羸弱。
她显是对钟氏有些畏惧,行礼罢,连忙亲自去递茶。
钟氏却不接,也未有去挥,只冷冷地吩咐道:“洪姨娘居心不纯,献假药欲加害定国公府表姑娘,险些给蒋家招来大祸——按家法,拖下去,鞭死。”
洪姨娘闻言神色大骇,双手一抖,茶盏便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钟氏望着被溅湿的裙角,眉头蹙得更紧几分。
“太太,妾身当真没有!”
洪姨娘跪了下去,面色惊惶地辩解道:“……那药膏妾身是亲自试过的,并无问题!若不然,便是借妾身十个胆子,也绝不敢交给太太啊!”
再者,她先前也当真不知钟氏拿了那药膏之后,竟是送去了定国公府!
是昨日丫鬟偷偷告知她,她才知钟氏要那药膏是何用途。
且又非她主动奉上,而是钟氏见她手上疤痕淡去,亲自带人向她讨要的——
怎么就成了她要加害定国公府的表姑娘了!
“定国公府已命大夫验看罢,今日更是派人上门将药膏送还——你但凡真有几分懂事,就该知道以死谢罪才是最妥帖的法子。”钟氏看着她说道。
洪姨娘不住地摇着头,显是怕到了极点,一时竟忘了钟氏的忌讳,她爬坐起身,便要往外跑:“我要去找老爷……我要见老爷!”
一旁的蒋令仪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就是仗着年轻貌美,和一双巧手得了她父亲几分喜欢的贱婢罢了,事到临头竟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父亲原本就爱重母亲,此番母亲有此由头发落了这贱婢,难不成颇知轻重的父亲还会因此怪责生气?
洪姨娘无疑被拦了下来。
“我瞧你真是糊涂了,这个时辰老爷如何会呆在家中?然而想来也对,如你这等只知对镜自怜,终日清闲,以色侍人者,又岂会懂得操持家中的难处。”
钟氏最后看了洪姨娘一眼,眼中有几分解气的快感:“不必多言了,临走前,且识趣一回吧。”
洪姨娘很快便被拖了下去。
蒋令仪有心避开,却听钟氏道:“既来了,就瞧瞧吧。”
蒋令仪抿了抿唇,点头立在一侧。
……
进了五月,天气正当炎热时,张眉寿便不爱出门,常是呆在书房中作画写字。
太子殿下却不惧酷暑,趁着近来还算清闲,常回“娘家”走动。
这一日,太子殿下一早便来了。
张老太太因此心情颇好,正打算叫了小朱来跟前说话时,却隐约听得堂外两名丫鬟在说话。
仿佛是什么“秦家”、“亲事”、“虽说至今才……”等含糊不清的字眼。
可单凭这些,已令张老太太唇边的笑意凝滞,顿时改了脸色。
虽说没听到完整的话,可谁还没点听词猜话的能力了?!
秦家姑娘的亲事这是有着落了!?
蒋妈妈同样眼皮子一跳。
坏了,怕什么来什么……
张老太太立即招了丫鬟进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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