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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一怔。
她……准允了吗?
迎着长子祈盼的目光,张峦轻咳一声,道:“既然你母亲都点头了,那便依你吧。”
宋氏嗔了丈夫一眼。
那边,张秋池已经喜不自胜地道:“多谢母亲成全。”
宋氏到底是无可奈何地点了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做长辈的,不该做主的时候就别非要做主了。
且人家孩子也是个有主意有打算,头脑清醒,半点不消沉的——宋氏看了一眼小几上的饭菜,遂在心底评价道。
张眉寿无声失笑。
如今大哥倒学得愈发会处事了,知晓最该‘巴结’哪个。
“既如此,我就再去瞧瞧该准备些什么。”宋氏转身便要出去。
该准备的,自然是一早就已准备周全了。只是如今人还在虚弱中,诸多地方都需要重新张罗。
张峦连忙跟上去:“芩娘,我帮你。”
临出房间前,他回头对张秋池交待道:“池儿早些歇着,其余的不必去想——诸事都待考完之后再谈不迟。”
张秋池点头应下,道:“有劳父亲替我费心了。”
见父母离开,张眉寿适才将那锦盒取出,交给了张秋池。
“这是朱家公子让我转交给大哥的,有甚好的提神之效,对大哥的乡试应当极有用——说来,朱公子倒是早早猜到了大哥的心思。”
岂料,她这些话刚说罢,原本坦然处之的大哥,忽然屏退了下人不说,又十分紧张地看向她。
“二妹,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眉寿心中疑惑。
“还有更大胆的?”
她以为如此情形下,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参加秋闱已是大哥最大胆的想法了。
张秋池觉得自家二妹这话怪怪地,却无暇细究,只低声说道:“我怀疑……既安他另有身份。”
张眉寿愣住。
“此言何意?”她试探地问。
“我原就觉得既安无论是举止气度还是教养……都非寻常富家公子可比,还当他是天生如此。可二妹……你知道今日我昏昏沉沉间,听傅大夫唤既安什么吗?”张秋池神情紧张,将声音压得极低。
这些年下来,他早已养成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同自家二妹说一说的习惯。
说来也怪,哪怕对旁人能做到守口如瓶,可对张眉寿,他总是半点藏不住话——也难怪阿荔时常觉得大公子絮叨异常。
不待张眉寿反问,张秋池已自问自答道:“我似乎听傅大夫唤既安为……殿下!”
温润如玉的少年人说到这里,语气里有着惊骇。
张眉寿只能露出一个愕然的表情。
傅大夫……这般不靠谱的吗?
“当时傅大夫大约是觉得我昏过去了,且房中没有其他人……这才失了口!”
“我当时虽是不大清醒,可应是不会听错……且我仔细想了想,既安的一切,皆是我们听来的,他的父母家人我们从未见过!”
说到这里,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张眉寿,问道:“二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极可疑?”
“大哥,你冷静些……”见自家大哥越说越慌,张眉寿连忙出声。
不过,大哥是怎么做到不说时风轻云淡,一开口就慌到恨不能就地昏厥的?
“先前我一心想着怎样能让父亲答应我参加乡试,没有心思、也没敢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