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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他在玩笑,张眉寿还是被问的有些讪讪。
遂道:“倒也不是……当时刘家姑娘也在,我拉着她,急着避远些来着。”
答罢,却听他轻笑了一声。
她不禁转过头去看。
他怎么……还笑?
“你与我母妃素不相识,不知她身份,更不知她好坏,亦不知可会被牵连,急着避远些乃是人之常情。”祝又樘似笑非笑地道:“你若不分情形便贸然相救,那日后出门在外,岂不才是叫人挂心?”
他笑,是觉得她这幅分明不曾做错事,却莫名心虚的模样,着实有趣而可爱。
“果真是陌生人且罢了,可如今知道了不是——”听他这般说,张眉寿也渐渐不再觉得不自在,遂也洒脱地道:“待日后若有机会,我再亲自向云妃娘娘解释便是了。”
说到此处,不免又道:“我还有一事想提醒公子——我那姨娘,乃是南家嫡女,极擅蛊毒之道,而继晓一直觊觎南家绝学……当年,她本就是自继晓手下侥幸逃脱,多年来隐姓埋名也是为了躲避继晓的搜找。”
“而云妃娘娘与之样貌相似,不知是否曾惹继晓疑心。”
张眉寿讲道。
“母妃身处内宫,行事谨小慎微,倒从未有机会与继晓碰过面。”祝又樘说道:“但此事我记下来了。”
而此时,他视线中忽见张眉寿脸色顿变。
“对了……还有一事!”
说话间,她连忙转头看向祝又樘:“公子起初说,云妃娘娘所患之病,尚未诊出因由?”
最开始在她的认知里,云妃还是云妃,故而她并未往那名在开元寺内见过的妇人身上想过——而方才乍然得知了云妃的身份,又被其它事情分去了注意力,这才忽略了一处关键。
见祝又樘点了头,张眉寿忙问道:“那每每发病,可是觉得心口绞痛难忍?”
祝又樘意外地看着她。
“正是如此。”
下一刻,便见面前的女孩子神情笃定地说道:“云妃娘娘并非患病,而是中了蛊。”
“中蛊?”祝又樘微微皱眉。
这些东西在宫中最是深受忌讳,严查之下,按理来说本不该出现。
但因之前在湖州时,曾亲眼所见南指挥使身中云眠蛊,故而他也往这上面猜想过,只是尚未来得及印证罢了。
张眉寿肯定地点头。
“昨日在开元寺内,我曾扶了云妃娘娘一把,彼时恰巧瞧见她耳后有一处米粒大小的赤斑——那正是身中噬心蛊的迹象之一。”
她看着祝又樘说道:“而当时情形匆忙,我无暇细观,故而只是存下了一份疑心而已。而公子方才既说云妃娘娘确有心口绞痛之症,那想来便是身中此蛊无疑了。”
祝又樘先问:“可于性命有妨碍?”
“短时日内无碍,但若下蛊之人强行催动,那便极危险。”张眉寿正色道:“故而,还须尽早解蛊才是。”
而后,不必祝又樘再问,她便主动说道:“此蛊虽不易养,却并不难解,我亦解得。”
祝又樘欲点头,却忽然道:“继晓既在暗中寻找南家后人的下落,你若此时替母妃解蛊,只怕会招来麻烦。”
方才她同他说了许多南家之事,他自也猜到了她是从何处学来的蛊毒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