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隐藏在本宫身边……又有何企图?!”云妃看着蓝衣宫女问道。
“事到如今,娘娘最该问的难道不是碧玺碧云的真实身份吗?”
蓝衣宫女将手中茶盏放下,又取出手帕将那一粒毒物包好。
做好这一切,她才抬头看向云妃:“奴婢和小庆子,都是殿下的人。”
“……既安?!”
云妃诧异之极。
既安怎会瞒着她做这些事?
还有……方才这宫女说碧玺她们……是玉粹宫的人?
瑜妃姐姐?
怎么可能!
云妃神情不停变幻着,口中喃喃道:“你定是在撒谎……既安若真是一早就疑心玉粹宫,又怎会任由我前去养心殿请罪!”
既然既安让这么多人盯着她,怎么可能由着她犯糊涂!
是了,哪怕嘴上不想承认,可她此时仍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圈套。
毕竟碧玺的死,实在太过蹊跷……
“娘娘若不去养心殿请罪,碧云何来眼下这顺理成章对娘娘下手的机会。”
蓝衣宫女语气平静地道:“若她不出手,奴婢又怎能于明面上捉住玉粹宫的把柄——”
上次娘娘患心绞痛,她和小庆子哪怕处处谨慎,却也没能找到证据。
后来才知,原来那并非寻常毒药,而是极古怪的巫蛊之术,不懂之人根本看不出线索。
故而,只能一直静等到眼下,待蛇出洞。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既安的筹划?!”云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无法想象她眼中需要她保护的孩子,竟在暗中瞒着她做下了这么多的谋划……
这一刻,她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玉粹宫的事情。
“既安为何不早些同我说明……”
她跌坐回榻中,低声说着,似是自语。
“殿下早前曾提醒过娘娘,只是娘娘似乎不曾听进去罢了。”
这且是往好听了说。
实则,依娘娘对瑜妃的爱重程度,只怕要反过来指责殿下不知感念旧恩吧。
既如此,为防打草惊蛇,倒不如就此顺水推舟,静候时机,以绝后患。
“这个时候,他怎还分得出心来……”云妃的神思已近涣散,前言不搭后语地问着:“如今,他可还有退路吗……”
蓝衣宫女垂下眼睛。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对咸福宫和玉粹宫之外的事情,及殿下的打算,皆不知晓。”
云妃不知听到了没有,呆呆地坐在那里。
蓝衣宫女福了福身,欲退出内殿。
此时,却听云妃忽然问道:“为何要救我?”
倒不如让她被毒死,也好过陷入这生不如死的境地之中……
若真相当真如此,她是受了人利用……她日后要如何面对既安?
还有太后今日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既安也是那般想的?
蓝衣宫女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到了这种时候,娘娘似乎脑子里仍然只装着自己的心情和处境。
若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让娘娘干脆被毒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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