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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改日,则多半只是客套话而已——
若太子真有心,哪怕不是次日相邀,命人给幼弟送些点心去长春宫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是都没有。
若杬儿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大致也能想明白太子待幼弟始终保持距离、只限于客套的缘故……
这宫中,向来不容许有太多诚意与亲近。
但事实如何,也不能单凭杬儿几句话就轻易下定论。
“既说了改日,那你为何次日一早便又急着过去了?”昭丰帝问道。
这一点显然是有些说不通的。
且杬儿身边的那位内监,一口咬定六皇子曾与太子说定了次日一早再过去——且说得头头是道。
“儿臣……”六皇子忽然语气犹豫起来。
“如实说明。”昭丰帝语气里透着威严。
“是……是贵妃娘娘让儿臣去的。”
“胡言乱语!”宁贵妃彻底绷不住了,怒声道:“本宫何时让你去过东宫了!”
昭丰帝皱眉。
隔着床帐,他似乎都能看到床榻上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有朕在,只管说下去。”
不怪他今日格外尽责,着实是方才的地动叫人不敢不重视——修仙大业未成,总不能先把命搞丢了吧?
“那晚儿臣自东宫回来之后……贵妃娘娘便交待了儿臣次日再去一趟……道、道是也想尝尝云妃娘娘的手艺,特地嘱咐儿臣……带些点心回来。”男孩子声音颤抖地说着:“贵妃娘娘又交待了儿臣……不要同旁人说起,说是怕被笑话。”
可他带回来之后,贵妃娘娘尝了一口,又说不合胃口,叫他自己全吃了。
昭丰帝心底微微沉了沉。
谢迁此前就再三说起过,六皇子身为皇子,如何嘴馋也不至于在前一晚吃了点心之后,次日一早又吃罢,最后竟还要再带上些回去——
而东宫的宫人印证过,带点心回去,是六皇子主动提出来的,甚至起初太子曾婉拒过。
杬儿向来内敛——
若说是得了贵妃的交待,倒是说得通。
说谎的,兴许不止是杬儿身边的内监。
“爱妃不是说,起先并不知那点心是杬儿从东宫带来的吗?”昭丰帝看着宁贵妃问道。
“臣妾当真不知!”
“爱妃还说,念在杬儿一片孝心,你才勉强尝了一口——”
昭丰帝眼神莫测,叫宁贵妃倍感慌乱。
“皇上莫非是在怀疑臣妾撒谎吗!”她红着眼睛道:“……方才臣妾来看杬儿,静妃百般阻挠,眼下想来,未必不是做贼心虚!”
“贵妃娘娘此言何意?”静妃脸色一变。
事已至此,她哪里还能分不清谁真谁假——杬儿出事,东宫十之八九是受了构陷!
“杬儿这般撒谎,污蔑本宫,定是你的唆使!”宁贵妃看着静妃,沉声道:“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满本宫,此番未必不是借这位张姑娘勾结上了东宫,妄图将脏水泼到本宫身上来!”
静妃气极反笑。
“贵妃娘娘之意,竟是臣妾宁可同险些害了杬儿性命的东宫勾结,也要构陷娘娘吗?”
这般境地之下,她已无退路可言,再没有一味任人宰割的道理。
“你若不是心中无鬼,为何在杬儿醒来之后,竟都不曾知会本宫一声?依本宫看,你分明是借机在唆使杬儿撒谎!”
张眉寿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