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作风……倒也不愧是一辈子不曾娶妻的谢御史了。
然而,转念一想谢御史的为人,张眉寿还是替对方解释了一句:“彼时我身在长春宫内,谢御史应当确实不知是何情形。……至于那般惜字如金,想必也是不愿给你添麻烦。”
也只能这么说了。
徐婉兮想了想,低声道:“可他偏偏还收下了我送去的药,就是上次你让人拿给我的那瓶……”
真有那般‘不近人情’,不是该拒了她送去的东西才对吗?
既是收了,便是当真不知消息,也该意思意思帮她打听打听才符合礼尚往来的规矩吧?
可是都没有!
甚至连一句宽慰她,要她不必担心的话都没有。
她倒不是不舍得那药,当时既送了出去,就是真心想给对方用的——只是觉得……这人委实有些古怪。
古怪得叫她心中颇觉憋闷,偏又太过不值一提,也无法对人说起,只能私下与蓁蓁说一说了。
但说了出来,确实也就好多了。
张眉寿已是忍不住笑了。
谢御史这收了东西不办事的行径,确实叫人觉得奇奇怪怪。
“罢了,不说他了。”徐婉兮咬了一口玫瑰饼,不再多提什么。
此时,阿豆的声音自帘外传了进来:“姑娘。”
“进来罢。”张眉寿随口道。
阿豆便走了进来行礼。
“姑娘,方才府里来了一位宫人——自称是静妃娘娘宫中的人,送了张请柬过来,是给姑娘您的。”
阿豆说话间,已将手中的请柬递了过去。
张眉寿抬手接过。
确实是长丽宫的请柬——静妃邀她明日进宫说话。
“当真是静妃?”徐婉兮问。
张眉寿点了点头,将请柬轻轻合上。
……
养心殿内,刚用罢早膳的昭丰帝,正准备打坐。
而此时,恰有太监入得殿内禀道:“皇上,钦天监保章正俞大人在外求见。”
昭丰帝抬了抬眉,道:“宣进来吧。”
他今日本也打算宣这老头入宫,问一些事情的。
老保章正走了进来,跪地行礼后,又以头叩地:“微臣今日是为特地入宫谢恩而来。”
他前日才回到京中,昨日便得了圣旨褒奖,一时名扬京城,好不风光。
虽说他这个职位,又到了这个岁数,已没什么升迁的希望,可临死前还能如此风光一遭,落了个足以名留青史的美名,也是人生无憾了。
而想到这里,保章正至今还觉得极不真实,仿若是做了一场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昭丰帝笑了笑。
保章正是他派过去的,对方立了这样的功劳,他明面上是褒奖了对方,实则也是在为自己增光。
“这是你应得的。”昭丰帝抬了抬手:“快起来吧——”
说着,又命人给保章正赐座。
保章正一面谢恩,一面动作缓慢地在鼓凳上坐下。
而此时,却听得大太监刘福忽然朝着几名太监吩咐道:“都去外头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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