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无所谓,全当是出来走一走了。
日后能这般随意走动的机会,显是不多了。
老太爷闻言轻咳了一声,遂又问道:“这般急着要见我,可是有急事?”
章拂摇了摇头:“算不上有什么急事,只是寻您出来说一说话罢了。”
近来他莫名有些念旧了。
而只有在这位长辈跟前,他才能短暂地做回白家公子。
“这样啊。”张老太爷笑着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吃了口菜,问道:“数年未见,过得如何?”
为避免被人盯上,他们常是数年不相见。
咳,当然,主要是约他这个疯子出来一回也确实不容易。
“尚可。”章拂道:“只是到底还是惹了继晓疑心——您府上的那位大公子,正是他要找的人。这个消息……此前我因存了一份私心在,便并未同您言明。”
究竟要不要杀了张秋池以绝后患——他曾经犹豫过太多次。
“竟是池儿那孩子么……”张老太爷眯了眯眼睛,似在回忆什么,然到底也只是又叹了口气:“那个好孩子啊。”
这贼老天也太爱捉弄人了。
待他哪日真得道成仙了,非得挨个儿去骂一骂那些不靠谱的仙人们不可。
“您还有个好孙女。”
章拂也吃了口菜,语气是在人前从不曾有过的闲适随意:“先前我们见过了,张姑娘与殿下,已经知晓了我原本的身份——殿下他,日后必然也会是个好国君。”
说着,替张老太爷将酒杯斟满,笑了一声,又补道:“更会是一位好夫君。”
张老太爷闻言也真切地笑了:“本就是天定的良缘,岂有不好的道理。”
话音落,二人举杯共饮。
清酒入喉,张老太爷反而收起了面上笑意,继而正色道:“方才既说已被继晓疑心上,那便该及时抽身了。你身上被种下的蛊毒,我来替你想办法。”
章拂夹菜的动作没有停顿,“我这条命,本就是白捡回来的,两次都是。”
第一次,是母亲的谋划,将他早早送离了京城。
第二次——
他听闻了白家之事,遭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的冲击,不管不顾地就要回京送死。
那时,是张老太爷及时将他拦下,陪在他身边整整数月,才勉强将他安抚。
但他还是决定要报仇。
不管用什么方式。
“至于我身上的蛊毒……您怕是还没回过神来,贵府大公子的生母,便是南家嫡女,张二姑娘应正是师承此人。”章拂道:“张二姑娘早有意替我解蛊,是以,此事便不劳您费心了。”
张老太爷有些意外。
南家嫡女……
哦,隐约记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竟就是池儿那姨娘么?
咳,他糊涂了太久,又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道秘术之上,对大多事物的认知与分析常常是混乱的。
对了,秘术——
“你母亲留下的那则秘术,我近年来倒略微参透了些许。”张老太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此时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你此前可知那秘术是拿来做何用处的?”
章拂微微摇头。
“我母亲不曾提起,但她既将此秘术交到了您手中,托您来仔细研习参悟,想来她生前应当也未能参透其中奥秘。”
“这秘术委实是玄之又玄……我亦是近来才算领悟到皮毛而已。”
张老太爷声音愈发低了,眼底情绪变幻不息:“此乃可致人重生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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