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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外甥女这番话就像是一场及时雨落在他心间,叫他整个人都好受了许多。
不对……
听蓁蓁这意思,分明是早已对云家的图谋心知肚明了,然而一直不曾提及半字,而此事又是极隐秘之事,按理来说本不该随意透露才对——
他明白了。
一定是蓁蓁见他方才过于煎熬,出于安抚,才将这秘密讲明。
多么体贴心善的一个孩子啊,为了他这个舅舅心里能舒坦些,竟不惜违背原则。
说是小坎肩儿,却已经配不上孩子的贴心程度了。
想到这儿,宋聚又有些热泪盈眶的冲动。
但最近哭的委实太多,眼下只得死死忍住,又转移注意力一般向外甥女开口问道:“如今可需要我与你姨母做些什么吗?”
张眉寿想也未想便摇头。
“此中牵涉甚多,舅舅和姨母不必去刻意探知什么。我将这些同舅舅讲明,并非是为了请舅舅相助,而是想让姨母和舅舅做到心中有数。来日若遇到了与云家有关之事,多些提防与警醒,勿要中了对方的圈套,或是暗中为对方所利用,再不甚被牵扯到其中。”
未来会发生什么,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皆是未知,就当是未雨绸缪了。
宋老太爷看着冷静自若的外孙女,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几人不解地向老爷子看了过去。
就见老爷子坐在那里,语气欣慰地道:“我倒是没想到,子子孙孙这两辈人里头,竟是蓁蓁像我最多些。”
“……”
宋聚等人皆不知要怎么接这话才好。
好在老爷子足够笃信此点,也不需要他人的附和,自行讲起了正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必刻意探知固然没错,但多留一份心确是不可少的。”
得了父亲这句话,宋聚点头道:“没错,若当真不知还且罢了,既是知晓了,也没有什么都不做的道理——宋家虽是商贾之家,却也懂得国之大事匹夫有责。正如父亲所言,需为此多留份心。”
嗯……报仇不报仇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想有一个为国尽忠的机会。
宋锦娘亦点头附和。
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宋家是该做些什么。
且不说宋家作为大靖数一数二的大商号,理应为此等国事出一份力。单说此事已有太子殿下在盯着,往小了说,她身为长辈,也该替家中晚辈分担些。
见大家态度和缓却坚定,张眉寿有些始料未及,“外祖父,当真不必,此事殿下与我大致已有安排。”
她不想让宋家牵扯进来。
宋老太爷却好像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道:“你们的安排,不必说与宋家听,只管去做便是。且并非是宋家有意牵扯进来,而是云家出手在前——真论起来,宋家本就不是局外者。
此番做些什么,恰也是合情合理。且你不曾经手生意上的事情,故而不知这其中的许多关窍所在,宋家与云家虽是对手,却也有生意往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真要查起来,宋家要比官府顺手的多,且更不容易留下痕迹。”
至于这此中的分寸进退,他们自然也有把握,会以自保为前提。
宋锦娘则笑着道:“况且,有机会就查一查,没机会便也不至于去刻意制造机会。是以这话你听一听就好,可也别真对我们报什么希望。”
话已至此,张眉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道:“那便在此多谢外祖父、舅舅和姨母好意了。”
“这谢是替太子殿下道的?还是替大靖基业?”宋锦娘笑眯眯地道:“我们蓁蓁倒很有几分母仪天下的自觉了。”
宋氏嗔道:“阿姐……这话岂能乱讲?”
“蓁蓁本就是未来太子妃,这怎是乱讲?不该小心的地方你倒比谁都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