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长远被带走了好久,谢婶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宋长远的秀才是作弊得来的?”
宋新桐摇头,“但听村长那话的意思,应该是无辜被牵连了吧。”因为一直在院子外面,只是最后万村长让大家离开的时候解释了两句,至于真相是否如此,便不知晓了。
“我就说那个宋长远年纪那么小,还没陆秀才聪明,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考中了。”谢婶呸了一声,“一家子都不是好的,真是报应!”
“张翠花的骨头都摔断了,当时我离得近,都听到咔嚓一声。“何二婶后怕的捂了捂胸口,“真是太可怕了,那几个军爷可一点都不讲理。”
“老二家的,胡说什么呢。”何家老太太喝止何二婶继续说下去,“这种话能随便说的?”
何二婶脸一白。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连说这种话都不行,稍不注意被传到当官的耳朵里,那想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何家老太太沉着脸,埋着头就往家中走去:“赶紧的,回家去磨面!”
“好的,娘。”何二婶朝着宋新桐和谢婶说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跟着何家老太太回家去了。
大榕树下的人都已经散去,颇有点人走茶凉的感觉。
“婶儿,咱们也回家去了。”宋新桐也绕道从溪边走回家去,一路凉风习习,吹走了她心底的一丝丝恐慌。
刚才瞧见那种情形,她还是有点怕的,那些军爷真的是蛮不讲理,要不是万村长塞了一点银钱,他们后面肯定不会好言相告。
他们劣性外露,比现代社会更恶劣数十倍,现代的人好歹会偷偷摸摸地隐蔽着一点,他们是好不遮掩的。
以后还是远远避开这些贪官污吏好了,虽然也有为民办事的好官,但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面这些皂吏最是难缠了。
啧,不过好在能用银子解决。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宋家的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村子里的人全部都知道了,连未出门的陆云开都知道了。
宋新桐坐在藤椅上拿着蒲叶扇子扇了扇,“进了大牢还能出来吗?”
“如真如你所说一般,只是无意偷听到的,那应该无关紧要的,只是这刚到手的秀才功名多半会因此没了,端看知府大人怎么判决了。”陆云开顿了顿,“若是能使些银子,想来也不会受什么折磨。”
宋新桐嗤了一声,“我瞧着宋家怕是没那个银子去使力了,今日还是村长掏了腰包去收买那些军爷。”说完又疑惑的的问道:“是军爷么?看着穿着盔甲,带着红缨帽子。和之前县衙的衙役的穿着很不一样。”
“应是的,知府府衙中有侍卫兵役。”陆云开说。
“噢。”宋新桐觉得这些还挺新奇的,“相公去过知府府衙?”
“去过的。”陆云开点头,“知府大人曾在府衙中见过我们这些考中的学子。”
“那真是莫大的荣幸了。”宋新桐笑了笑,“我最远就去过县城的县衙,里面好小,还有些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