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开一路往西行,爬山涉水行了近两月,终于在十一月抵达了沙河县。
沙河县位于边城新城下辖的一个偏远小县城,听县城的名字就知道这个县城是一个沙土飞扬,黄山漫天的地方。
这里临近西域,民风均偏向于胡人,以养羊放牧为生,羊以吃草为生,咬断根茎,导致满沙河县附近的徒弟都变成了沙漠化的土地。
因为这片土地越来越贫瘠,没有官员愿意接管这些荒凉的县城,因为全是黄土,做不出什么政绩,连知府都不愿意管了。
但因为此地邻近西域,邻近大周驻军,也算是是一个从西入东的要塞,是以圣上不愿意放弃这片贫瘠的土地,便派出了陆云开以及几位农科学士前来,若是能开拓这片土地最好不过了!
入冬后的沙河县寒凉入骨,雪花飞舞,陆云开披着厚实的披风,捧着手捧炉才觉得好了不少。
沙河县的县衙是黄泥土制作而成的,但好在能遮风避雨,也多亏了前任县令是个贪图享受的,克扣了银两来修缮县衙。不过也正因为贪图享乐,才被大周驻军的大将军直接一刀给砍了脑袋。
“老爷,寝卧和书房都已经收拾好了,您看看还缺什么,小的立即补上。”早些时日随着押货前来沙河县的小厮禀报道。
陆云开看着改善过的屋子,“很好。”
“都是夫人安排的,夫人说边关天寒地冻,有暖和的床炕夜里也会舒服一些。”小厮先到达了半月有余了,早已体会到了沙河县夜里的寒凉,所以特意修了几个火炕,小厮仆从们也都有,免得半夜里冻死,反正夫人说了,银钱不是问题。
“很好。”陆云开心中泛着暖意,妻子远在家中,却依旧为他想到了这些,“你们可有。”
“老爷,有的。夫人特意给我们拨了银子让我们也砌几个火炕。”小厮又将这半月的银钱用账禀报了一番,还将自己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全部告知了陆云开,“老爷,您如何处置这个恶霸?”
沙河县的人都靠着城外一条浑浊不清的河流度日,可县城中有一个羊老爷,家中养羊数千以计,霸占了城外的河流,不让任何人在城外的河流取水,县城百姓若是想取水就得去更远的下游或者上扬取水,一来一回就得近两个时辰,极为耽误时间。
另外这个羊老爷霸占水源便罢了,还垄断了附近县城的羊生意,外面来买羊的人必须从他这处买,不能从下面的羊倌们家买。羊倌们卖不出去,只能把羊以低价卖给这个羊老爷,再由羊老爷以高价卖给外面的人。
除此之外,羊老爷这个土皇帝还干了不少欺行霸市的坏事,总之是招人嫉妒厌恨。
只可惜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个羊老爷和州府的大人们有关系,所以大家都不敢去惹这个羊老爷。
陆云开听罢后捏了捏手掌,“既然如此可恨,那我们就拿这个羊老爷来开刀!”
随后,陆云开便招来了县衙里唯一一个有官职的主薄。
这个主薄名叫魏忠,乃是宝丰三年的童生,自考中童生后便一直停滞不前,机缘巧合之下得以来到沙河县做了一名文书,之后几任县令主薄换人,魏忠竟然爬到了主薄的位置,虽无任何功绩,但却安稳做了七八年。
陆云开命人将县衙的官员叫来时,主薄魏忠还躺在家中的床上呢,听到召唤,才哆哆嗦嗦的穿上厚衣前来县衙面见陆云开。
“下官魏忠见过县令大人。”魏忠拱着手拜见了陆云开。
陆云开看了眼肥头大耳的魏忠,微微蹙眉,“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