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望峰,雨画亭。
一位弟子匆匆赶来,对着陈无宇恭敬行礼道:“宗主,弟子有事禀报。”
“说。”
“演武殿上,徐文柏和赵跖比斗,赵跖获胜。”
陈无宇朗声大笑:“申师弟,你看,我又赌赢了。”
申和煦奇道:“哦?是如何赢的?”
那弟子道:“弟子没看清楚,只是……徐文柏受伤颇重,正在器堂由宋副堂主医治。”
赵跖居然赢了,徐文柏还受伤颇重?
陈无宇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摆了摆手:“下去吧。”
那弟子没走,恭敬道:“器堂洪堂主说,那赵跖用的法器有古怪……”
“哦?”
两人对视一眼,凭空飞身而起,向器堂所在山峰飞去。
到了器堂,见洪胜海和宋天来两人围着徐文柏沉吟不已。
洪胜海手里捏着三颗小铁珠,陈无宇道:“你是说,赵跖是用这个打伤的徐文柏?”
“没错,据我堂弟子所说,赵跖拿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法器,几声巨响,这徐文柏的水灵罩就破了。”
申和煦眉头紧锁,拿过那铁珠一看:“这是寒铁石打造的,质地坚硬而柔韧,修士很少用它打造法器。”
洪胜海道:“当初我以为上面抹了毒药,但我仔细探查发现,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几颗寒铁石。”
说完之后运气激发,“嘭”的一声,铁珠击碎了二十步外一块巨岩。
“要想用这铁珠击破水灵罩,起码要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赵跖手上的法器定有古怪!”
洪胜海道:“听弟子说,那赵跖的法器身上并无灵气波动,只是火光一闪,气味像是世俗火药,那物不像是法器,更像是普普通通的铁器……”
“不可能!凡人铁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申和煦一口咬定,陈无宇却缓缓道:“是法器还是铁器,将赵跖带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不必争论。”
“弟子这就去把赵跖带过来。”执法弟子出声道。
陈无宇却喊住了他:“沉住气,明日清晨让他来见我。”
几人见徐文柏的伤势稳定住,互相拱手道别,留下洪胜海看着手里的寒铁石默默不语。
————
初秋的香山在一年之中风光最盛,夏末的雨水已经落尽。灵溪山峰各树的翠叶也开始由绿转黄、微微泛红。此时已经没有了蝉鸣,偶尔还会在林间传出几声鸟叫。
无畏峰是灵溪派最有朝气的山头,一天到晚都有学子嬉闹之声传来,这一天也不例外,天色还未大亮,就已经有学子三五成群结伴去香山主峰。
“赵师兄好。”
“赵师兄早去上早课?你我结伴如何?”
“赵师兄……”
几个学子见了赵跖,满脸堆笑,亲切的打招呼,赵跖也微笑着点头示意。
自从击败徐文柏之后,众学子对他的态度热情多了,以前只当他是玉门一转的废柴,现在却没人敢对他不敬,几个曾经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学子甚至亲自登门致歉。
修真界,说到底还是凭拳头说话的,没有足够的实力谁都看不起你,只有当你证明自己足够强大,自然会有人来追捧。
一行人来到灵溪云台,还没进入正殿,却见到朝阳峰方向飞来几位内门弟子,停在赵跖面前说道:“赵跖何在?”
有人来割韭菜了。
赵跖拱手道:“这位师兄,我就是赵跖。”
“我是礼堂弟子朱良平,陈宗主和洪堂主有召,请赵跖师弟跟我走一趟。”
众学子一阵羡慕,才入派两个月就受到宗主召见,这是何等的荣幸。
赵跖却不感到高兴,答道:“学子谨遵法旨。”
朱良平将赵跖的身子一托,几人御起飞剑化为一道青光飞向辽望峰。
到了雨画亭,赵跖只见到陈无宇、申和煦和洪胜海三人在亭中端坐,还有一人自己不认识,几个人欢声笑语的交谈,见赵跖来了才正襟危坐。
被几个灵溪派高层刀子般的目光盯着,赵跖感到浑身不舒服。
“不知几位师祖找学子何事?”赵跖恭敬道。
洪胜海第一个沉不住气:“赵跖,我们叫你来是想知道,你昨天打伤徐文柏的是什么法器,又是谁给你的?”
赵跖道:“回洪堂主,那并不是法器,而且也并非他人所给之物。”
洪胜海“嚯”得站起,怒声道:“在我面前还敢狡辩!说,那是何物?莫非你是从敌派过来的奸细?”
只见陈无宇开口打了圆场:“洪师弟,够了,别吓着孩子。”
转而对赵跖道:“孩子,跟我说说,你那法器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