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装作被他说的话惊呆了的模样,“老先生如此为十娘考虑,十娘感激不尽,十娘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感谢您。
老先生如此看得上十娘的手艺,要不,十娘每月都会出一桌新菜品,到时候,就请老先生先来尝尝。”
南宫弘吃的心满意足,兴致上头,与小七开始斗文。
两爷孙玩的不亦乐乎,柳茹月就拿着笔墨,在一旁记载他们对过的对联。
记载的匆忙,她也没太多心思去细细琢磨这些对联的意思,待得送走两人,她才惊叹纵使是上辈子没听说过的南宫弘,出的对子也十分精妙。
南宫家的小辈七公子,也不愧是翰林,面对二爷爷的刁难,全都能对的上。
偶尔出的上联,也能让南宫弘皱眉思索几息。
她能看出来,两爷孙就是在玩儿,对对联算不上太难的事情。
这就是书香门第真正的底蕴么,不在建筑,而在于代代传承的学习气氛,哪怕是老纨绔的南宫弘,学识也是不差的。
柳茹月扭头看向狗娃,即便他并非自己亲生,但她也把他当作了自己孩子了。
将来把所有的孩子都找回来,她一定要让永庆和狗娃去学堂上学。
孩子们也能像南宫家的老小一般做学问就好了。
上一世进过后宅、闯过江湖,柳茹月也算见过世面。
她并非迂腐之人,并不赞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当然也不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端看各人的造化罢了。
如果只是为了做官才念书会失去很多快乐,但念了书的确能给人带来很多机遇。
比如她,若非她识字,重活一世,她也会走得更艰难。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柳茹月收拾好碗筷,洗刷干净。
烧了水,给已经睡着的狗娃洗了澡,把他放在铺好的床上,转身去了厨房。
她下午买了两缸比较一般的高粱酒回来。
上一世她在醉仙楼做工的时候,东家教过她酿酒。
名唤醉仙楼,主打自然是酒水。
醉仙楼的酒水全是东家自己酿的,口感与别家酒水差别很大,上劲,入口醇香,绵长回甘。
东家经常尝试酿造新品酒水,有时候也会买别家的酒水回家尝味道,或者提纯。
对,就是提纯,别家酒水口感太淡,没有酒劲,但经过东家之手,也会变得和他自己酿造的酒水劲头差不多。
只是口感上还是有差别的。
这小院儿实在太小了,如果自己酿酒,酒糟气味太大,会赶走客人的。
所以柳茹月就打算提纯今日买回来的两缸高粱酒。
她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东家手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工具,但用木桶也能大致提纯酒水,让酒水变烈性一些。
拿出下午买的一人高、婴儿手臂粗的干竹子,表皮已经发黄。
将剔骨刀绑在木棍上,伸进竹筒中,开始锉竹筒中间的节。
这一步十分吃力,但依旧得小心,将所有节都捅穿之后,又开始刮内部的灰。
取下剔骨刀,又在棍子上绑上干净帕子,边往竹筒内倒水,边把帕子捅进去擦洗桶内灰尘。
随后擦干竹筒,将竹筒放在火堆上烤一烤,但不能烤太久,大致把刚才清洗的水分烤干就差不多了。
把一个空酒缸,小心的在缸壁上敲一个椭圆的洞出来,洞口大小能让竹筒一头斜着插进去,另一头朝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