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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不能助纣为虐!
得想办法将墓修好困住白毛尸,只是——
打棺修墓都是讲究事。
修墓要四壁二阶,打棺也得三长两短,连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能有分毫差错。
因此,修墓匠得一风水师作伴,如虎添翼。
老爹旧友肯指点我,除去悬头顶的生死大劫,更有此深意,可惜我两眼蒙灰挑错路自个送贼窝里。
为众生朝拜相发愁,我倒想起些老爹酒后的醉话来,他说众仙抬棺墓邪乎得很。
一邪在棺木,二邪在墓穴。
寻常打棺材,松柏即可,成棺时严丝合缝,再绘以福山寿海讨个好彩头。
而众仙抬棺墓的棺偏偏得反着来,料以大凶之地长成的百年槐木主干为佳。
待用时还得取阴年阴月阴时的童女血浸泡七天七夜直到槐木变色才行,成棺后得让高明画师绘青面獠牙山精野怪尽显七情六欲、
两钟酒很上头,老爹大着舌头说见过一画师弄此棺。
这画师画艺登峰造极,堪称吴道子再世,接活时单独与这棺呆了一夜,次日早晨活蹦乱跳地回家。
待中饭时久不见人至,家人寻到房间才发现画师端坐床边,脸色发青两眼鼓出,再探鼻息,没气了。
后招来木匠打棺,见过的都说邪门,方圆百里没人敢接这活,最后托人求到老爹门前才得以入土为安。
以往全当是老爹吓唬我,今算见识了。
棺木的邪只能听闻。
这人早就算计着修建众仙抬棺墓,想必已经准备好一切,只是缺个合适的修墓匠。
先前找到老爹头上被狠狠拒绝,又有所顾忌,只能将算盘打到我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可我自幼受父辈熏陶,以继承正统修墓匠为荣,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如愿!
摸黑修墓匠的事,想都别想。
打定主意要搞破坏,我越发仔细谨慎,亲身体会众仙抬棺墓的邪门。
刚调好众仙头颅,我就冷得哆嗦,完全不敢动,像是有无数双眼睛从四面八方盯着,饥饿,贪婪,伺机而动。
“砰——”
一女童模样的纸人从天而降。
大白脸上涂着两红晕,天生笑模样,渗人得很。
坑边伸出个小脑袋,两颗眼珠子黑亮黑亮的,小姑娘招招手,“你位定好了吗?”
被锁定的阴冷感顿消,我抹了把脸深吸口气,这修墓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胸中一口正气先散,十有八九得交代在墓里。
“好咧,该下土了。”
出了坑,我累瘫在地,对上个青面獠牙的纸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真不是胆小,我能听老爹讲七八件修墓的奇闻异事照样一觉到天明,连梦都不做。
是这纸人有问题。
做纸扎的师傅是个行家,将纸人做得活灵活现。
真人大小,怒目圆睁,嘴唇一抹鲜红,放远处碰到个眼神不好使的还真以为夜叉索命。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害得我差点将交代的顺序给弄岔了。”
“你离纸人远些,先生的这些纸人金贵着呢,肚里面都填满上好的阴土,说卖了我都赔不起。”
方倩倩这小姑娘力气挺大的。
将我拖离纸人,她又哼唧哼唧地往坑了扔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