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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在空中下坠的一瞬间想到数十种应对的方法，面对伏夏真记忆中那位摄服整个修仙界的妖孽，他绝不会大意轻敌，因为代价很可能是永远的死亡。

莫亦凝视着天女的那双黝黑的眼窝，里面就如深渊一般在旋转，不断吸取着周围的光芒，以及任何投去的视线。

但莫亦并没有挪开视线，连敌人的模样都无法正视还谈何战斗？

况且这天女又没修炼的有写轮眼什么的玩意儿，就算有，他本身也不惧任何幻术、障眼法。

万界之渊位面之力压迫任何生灵处于归墟之下，莫亦没道理会惧怕这个已死的天女，就算生前是仙皇他也敢提剑上阵，将对方杀于马下！

内心鼓起了万丈的豪气，莫亦双目如炬凝向那天女！

然后他从天女的双目中好似看见了整个宇宙。

有大道梵音在耳边响起，渐远渐近。

莫亦并没有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如果是幻术，那么体内的“原罪”很提醒他的，所以他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只是感觉……那双黑色的双目怎么在逐渐的变大……

黑色的双目就如同漩涡一般……有些深……有些……温暖。

溺水的人望着水面后的天空，想象温暖的家。

“咚咚。”

莫亦听见了一声心跳，很剧烈的心跳，然后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伸手去触摸心口，却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不知何时，那双黑色的目已经近在咫尺，苍白但却绝美的脸近在咫尺。

“适格者。”

她说，声音有些干涩，好似千年的古尸第一次开口，声带如砂纸互相打磨发出的响声。

她的右手深深的没入了莫亦的心脏，捏爆了那颗原本搏动的心脏。

“快退开！退开！”歃血剑瞬间出现在了莫亦手中释放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半月逼开了面前的天女。

莫亦只感觉浑身的血气紊乱了，心脏破裂成了一摊烂肉，大量的血气从胸口喷涌出去。

这tm能是浩瀚巅峰？开什么玩笑！

莫亦内心没有任何惊惧、愤怒，有的只是因为处于死亡边缘而冷静到极致的平静。

心脏碎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还能抢救。

莫亦猛的咬碎了嘴里的那枚蝉蜕血化丝丹，虽说这是防备最坏情况下准备的后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被捏成肉泥的心脏能抢救回来吗？

莫亦不知道，但他必须试试。

脱凡至尊境大圆满的躯体强硬的在心脏碎裂的情况下还在造血，而造血的位置从心脏变更为了气海，使得莫亦体内开始产生源源不断的气血。

可由于莫亦心脏处的空腔，巨量的血液如决堤般洒出，尽管没有第一时间毙命，可莫亦的脸色也瞬间煞白了起来。

天女，这是莫亦在修仙界遇到过最致命的敌人，给他带来了最致命的情况。

看来自己来到万界之渊后还是太不谨慎了……想当初脱凡期三层时都能细心布局坑杀无数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反倒是现在境界高了心境漏洞也大了。

这算是以前看的小说里说的“提升太快，心境跟不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