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听了杨致远的话,这才联想到了自己之前去过的那个当铺来。她扑哧一笑,原来是那个当铺的家伙。果真是什么样的老板有什么样的店铺,别说一亿,就算是给了两亿,她也不会把母玉买给他们的。
一二百万,打发叫花子呢?她还怕玷污了自己那块母玉呢。
“是的。这位小姐,我是永生当铺的董事长。母玉的珍贵,咱们都不用再重复了,一口价,一亿,这块母玉我要了。丫头,你要是卖,我们就立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慢着!王永生先生,你们这种抢生意的行为是不是也太不光彩了?这不是拍卖,这位小姐先找上的我们,我还没来得及给出合适的价格,您怎么就能这么抢生意?也太不复合行里的规矩了吧。”
杨致远脸色阴沉,他本就年轻气盛,这般被行业里的老人欺负,怎能不怒。王永生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脸上不屑的笑了笑,哼道:“好啊。那你们就出个价格,看看到底谁的价格高。好东西自然价高者得。我们永生珠宝行还未正式开始营业,当铺才是我的主要行业。而现在,貌似是这位小姐先到我们那里问的价格。我也不算是你们行内的人吧。”
王永生咄咄逼人,脸上的笑容都要裂成牛粪了,沉疴一直沉默不语,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她不是不喜欢钱,但是把母玉给王永生这样的人,她心裏都觉得对不起这天地间的灵物。反正现在杨致远的专家队伍还没过来,八千万也不过是杨致远随口说出来的,到底多少钱还没有说呢,这位王永生怎么就那么确定盛兴珠宝行吃不下这个小小的母玉呢。
杨致远心裏也打起鼓来。先不说一亿的资金他调不出来,就算是调得出来也得半个月以后。如今,若是这个王永生真的死了心要和自己这块母玉,还真没准让他争了去。
不由得,他担心的目光落在了沉疴的身上,却见沉疴面若桃花的做在椅子上,半天不吭声。这位笑眯眯的女孩子看似年轻幼稚,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份沉稳的心情。她不是已经胸有成竹打定主意卖给谁了,就是想坐看价格涨破天吧。
奈何,现在的盛兴珠宝行确实需要一些压箱底的东西来镇店啊!用这粒母玉做成首饰绝对可以做出一件惊世的镇店之宝,刚刚和父亲打电话也说过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得把这块母玉给买过来!
这母玉的最高价值并不是它的销售价值,而是她的附带产值啊!把店内那些玉质品和母玉摆放在一起,不出两三年,都会提升一个档次!这将是多大的增幅,哪里是金钱可以比拟的?
说一亿人民币买来这么一小块,也完全值得啊!它能带来的收入可不仅仅只是一亿了!
哪个珠宝行不想要一块这样的母玉?
“王先生,这母玉到底花落谁家还得是这位陈小姐说的算。您现在急急叫价,是不是有点心急了呢。我们总店的专家组马上就要过来了,测好母玉的价值,我们再互相商量,这样总好过在这裏吵架吧。您可是珠宝界的前辈了,怎么会跟我这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沉疴听了杨致远的话心裏暗叹道,不愧为珠宝店的少东家,说话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这不正是明里暗里的骂王永生作为珠宝界大亨,还不顾身价和自己一个毛头小子抢母玉也太不要脸了吗?
她扑哧轻笑,抬头望去,王永生的脸色果真变得涨红。杨致远坐到老板椅上,这才仿佛刚刚想起来似地,笑道:“哎呦,来人啊,快给我们的永生当铺掌柜的搬把椅子来,要大号的啊!”
沉疴听了杨致远的话,再一扫王永生的那个“魁梧”身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杨致远还真是俏皮,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这位看起来很巨头的家伙都敢调笑。
偏偏王永生也确实需要一个大号椅子,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坐了下来,心裏恐怕已经把杨致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了。
“大号椅子”搬过来没多久,那个倒霉的小服务生再一次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拿着各种仪器的“专家”来。再往后,就是一个有些略微秃顶,但是面容慈祥的中年人。
他一进来,一看见这场中的三人,就先和王永生打起了哈哈。王永生见到这位中年人气就不打一出来,应付应付,就说到了母玉的事情上。
专家组要检测母玉,沉疴就把母玉拿了出来。果真,母玉一亮相,那几个专家和刚刚进来的人就已经眼睛发直了。外行人和内行人总是不一样的,内行人一摸一看就已经把这玉的大致看了个透彻。
那个中年人安抚好了王永生,专家组又在检测母玉,他就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鄙人杨万安,是盛兴珠宝行的董事长。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这位杨万安应该就是杨致远的父亲了吧。沉疴笑着点头,说道:“您好。我叫沉疴。这位是我的保镖霜儿。”
“哦,你好你好。两位请坐请坐,大家都请坐。陈小姐,关于母玉的事情,请您放心。这个专家组是我们盛兴珠宝行和外界联合起来的,鉴定的结果一定会真实准确的。还请两位稍后片刻吧。王董事,何苦板着脸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这一番话听下来,沉疴不由得心裏暗笑,这个杨万安,和稀泥的手段还真不错呢。交际场的老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