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看着聂倩虞的小脸庞,点点头,然后转身……小桔子牵着欢欢,离得不远,张小花走到小桔子面前,看看小桔子也是流着离别的眼泪,叹口气,飘身而上,回头看看聂倩虞,一拍欢欢的秃角,欢欢快步往车队跑去。孔雀看了张小花骑的四不像,低声道:“这四不像是任逍遥的坐骑?”聂谷主赔笑道:“是的,这四不像很是通人姓,叫做欢欢。”“嗯。”孔雀不置可否,一摆手道:“启程。”杨管事大声喊道:“孔大人有令,启程!”随即,各人、各车都运动起来,车队就要出发。杨管事回头对聂谷主一抱拳道:“聂老哥,兄弟这就走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啦。”此时,杨管事也顾不得叫聂谷主了。聂谷主看着数十年相交的老人儿,也是抱拳:“好的,兄弟,一路平安,有机会来回春谷,老哥随时恭候大驾。”“哈哈”两人眼睛有些含泪,笑着分手。可正在此时,远处又传来一阵的叫喊之声:“任大哥,任大哥……”正要走进马车的孔大人立时停了下来,扬头看着远处。只见那边,聂倩虞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高叫着:“任大哥,等等……”在泥泞的草地上追了上前。张小花也是闻声停了下来,见聂倩虞追来,又看看那边孔大人的马车,一拍欢欢,回身赶了过来。也许是草地湿滑,也许是泥泞绊脚,总之,咱们可爱的、容易受伤的聂倩虞,又是脚下一滑,径直摔倒在泥水之中,此时张小花离得还远,就是有心扶起,也是无力。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聂倩虞扑到在地,可是,她的手还高高的举起,随后,小心的爬起,唯恐弄脏了手中的东西,往前接着奔跑,离得近了,张小花赶紧下马,聂倩虞扑到身前,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张小花的面前,气喘吁吁道:“任……大哥,我也没其它东西好送你的,这……是我昨曰亲手做的丝囊,你且收了,算是做个纪念……”看看聂倩虞满身的泥水,甚至脸上也是有泥滴,再看看她手中那个碧绿的丝囊,张小花心中再次感动,小心的接过,却听到聂倩虞红着似要滴血的脸,低声道:“里面的东西请任大哥珍藏,以后再看。”张小花手指微搓,丝囊已是露出一个缝隙,不用眼睛细看,神识之中看得仔细,那,竟是一团乌黑的青丝!张小花恍然,怪不得刚才看得聂倩虞有些不顺眼,原来是头发!张小花再也忍不住,眼睛也是红红,低声道:“小鱼儿……”聂倩虞终于……哭将出来,扑过来,倒在张小花的怀中,“任大哥……”张小花双手举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聂倩虞双手抱着张小花的腰,眼泪不要钱的涌出。此时,远处的孔雀眉头微微蹙动,低声喝道:“车队,出发!”竟是用了内力,整个回春谷都是听的清楚。看着张小花和聂倩虞的众人皆是不敢耽搁,立刻醒过神来,纷纷动身。张小花心中一紧,却不知是否该推开聂倩虞。唉,正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张小花正犹豫间,就听那孔大人又是低声道:“任逍遥,一会儿快马追来,切莫耽搁了行程。”说完,孔雀径直进了马车,再不言语。众人皆是诧异,只有聂谷主面露喜色,远远看看泥地里的两人,带着回春谷的众人尾随这传香教的车队,慢慢的送将出去。将头埋在张小花怀中的聂倩虞,孔雀的第一句话并未听得清楚,第二句话却是听得仔细,不由脸上通红,就要将头抬起,此时,张小花心里一动,终于将手放下,抚摸在聂倩虞的黑发之上,然后将嘴凑到聂倩虞的耳边……聂倩虞的身上一阵的燥热,心中又惊又喜,这……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呀,任大哥怎么能……可是,随即,耳边却传来张小花的说话之声……聂倩虞先是一愣,后是惊喜,再是迷茫,最后则是感激……多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张小花才抬起头来,笑道:“小鱼儿,你可记得清楚?”聂倩虞满脸的通红,却是不将手臂放开,道:“记得清楚,任大哥,这……这真的是北斗派的内功秘籍?我能……能修炼?”张小花点头:“是的,不过,你要发誓,这个修炼的功法,谁都不要告诉,就是你爹爹都不能说!”聂倩虞坚决的点头。“好了,小鱼儿,可以……”张小花不好意思说得明白。聂倩虞心领神会,赶紧松手,娇羞道:“任大哥莫怪,小虞有些失礼。”看着聂倩虞娇羞的神情,张小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不怪的,怎么能怪呢?”聂倩虞露出幸福的微笑,咬着嘴角,并不说话。两人静默片刻,聂倩虞低声道:“任大哥,快走吧,再不走,可就要耽搁行程,若是孔大人怪罪,前般努力都是白费的。”张小花点头,笑了笑,又一次捏捏她的鼻子:“我可要走了,你莫再哭鼻子,总会有见面的机会。”聂倩虞点头,可是眼泪又不争气的涌出。张小花叹口气,一咬牙,转身欲行,又听到聂倩虞叫道:“任大哥……”张小花心里一动,再次转身,看看远处候着的小桔子,低声道:“聂小鱼儿,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不过你可莫要怪我,而且也不要跟别人说。”聂倩虞拼命的点头。张小花低声道:“其实,我不叫任逍遥,我真正的名字叫张小花!”“张小花?!”聂倩虞惊讶的张开嘴,眼中有着泪花,可是,又想笑出声来,她万万没想到,武功卓越,杀人毫不手软的“任大哥”,居然有这么个可爱的名字!!!见到聂倩虞惊讶,张小花急忙解释:“聂小鱼儿,你可莫怪我,不是我不解释,我可是没机会,哦,你别忘记了,你的年龄,到最后都是骗我的,若不是因为比武招亲,你也不会……”见到张小花如此的焦急,聂倩虞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不怪你的,任大哥……”“还叫任大哥?”聂倩虞瞪了张小花一眼:“你不是要瞒着旁人,我不叫你任大哥,还叫什么?”张小花挠挠头,唉,被这丫头哄了,将什么底细都露出。神识之中,传香教的马车虽然走得慢,可也已经远了,张小花不敢耽搁,道:“聂小鱼儿,我要走了,你要保重,内功循序渐进切莫着急。好了,我真要走了。”张小花终于又伸出手,抚摸了聂倩虞的头发,转身,飘身上了四不像,一拍欢欢的秃角,四不像嘶叫一声,撒开四蹄,径直追了过去。张小花盘膝倒坐,一直都望着聂倩虞,心里五味陈杂。“不哭,不哭,任大哥都说了不让我哭。”聂倩虞心中念着,嘴里也是低声念叨,可是望着张小花越来越小的身影,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四不像上了出谷的小道,张小花犹自伸伸手,挥动了离别,挥动了留恋,聂倩虞见状也赶紧招手,只是不一刻,身影已是消逝……又过一会儿,知趣的小桔子走上前:“小姐,任大哥已经走远,您也赶紧回去换换衣服吧,这样会得病的。”“任大哥?!”聂倩虞听了,心中泛起微微的温暖和笑意:“这厮从来都不愿意吃一点儿亏,我不过就是少说了年纪,他就记在心里,就是真正的名字,到得最后一刻才悄悄的告诉。”“哎哟,聂小鱼,张小花,岂不是很绝配?难道他……”一瞬间,聂倩虞痴了,就是小桔子在旁边的呼唤也是听不见!张小花盘坐在欢欢背上,等看不见聂倩虞了,才回过身,他若是用神识,还是能看到聂倩虞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分别总是残忍,可不折磨自己多次?看看手中的碧绿丝囊,张小花心中叹气,将她小心的收入钱袋。欢欢背上除了般若重剑,自己的小包裹,还有一个硕大的包裹,不用说就是聂倩虞给他准备的,张小花用手摸摸,知道里面东西甚多,又是嘴上叹气,往前方望去。眼睛所望,已经不见车队的影子,不过,不远处有回春谷的弟子等候,想必是聂谷主的交待,等张小花近了,赶紧躬身施礼,指明车队的方向。张小花含笑点头,催动四不像紧紧追去。追了一阵,终于看到远处一堆的人,正是聂谷主带着回春谷的众人跟杨管事等传香教之人依依作别,见到张小花追来,杨管事大笑:“我们的痴情人终于来了,聂老哥,你也不必送了,送了这许久,不就是等他吗?”聂谷主笑道:“都是,都是,杨老弟也值得我送这么远。”“拉倒吧,以前从来都没送这么远。”聂谷主哈哈大笑。张小花近前,也是下马,跟聂倩蓉和岳钟林,聂倩秀和强盛,还有木青轩和费鹤等一一施礼作别。最后,走到聂谷主面前,深深施礼道:“聂伯父,多余感谢的话小侄也不多说了,您的交待我记在心中,断不会辜负了您,您就请放心吧。”聂谷主点点头,欣慰的笑了。张小花看看欢喜离别的众人,又道:“以后若是回春谷有什么需要小侄的地方,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