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之力开启之后,十八束火焰形如火龙,拧成了一条火龙,直贯杨天口中。“嘶!”山峦之上,族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显然被杨天这诡异的功法所震惧。“蠢货,居然敢吞噬妖火?”族长目露狠戾之色,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如何饱受妖火焚烧百脉之苦。他手持权杖,挑起宗庙门口熊熊燃烧的天火,扬起权杖,朝着杨天投掷而去。权杖尖叉上那束燃起的火焰正是妖族世代供奉的不灭天火。这股挟裹着妖气的天火飞遁而出,盘旋在十八童子妖阵上方。族人屏住了呼吸,整个空间变得凝滞起来。大家等着杨天将这缕天火吞噬入体,定能在三秒之内将他焚烧成灰。“铃铃铃……”十八童子迈着脚步,系在他们脚上的铃铛发出清脆鸣响,像是有万千铁骑长驱直入,从山涧峡谷飞奔而来。刺耳的铃声形成了一种和弦,远比梵音要摄人心魄。此时,一棵棵古树折断,发出噼里啪啦地折断声响。幻音从四面八方涌现,有如一只只或大或小的妖魔鬼怪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杨天围困其中。蛰伏在原始森林深处的群鹿飞奔逃逸。林深时见鹿!可见妖乐扩散之广,藏匿在林深处的麋鹿惶惑不安,四散溃逃,跟随一起逃逸的还有无数飞斑走兔。最可怕的是,山涧飞瀑逆流,冲击着山石,发出隆隆巨响在山间回荡。杨天丹田之中,悬浮于金莲之上的天帝残魂已经感应到了十八童子妖阵上方那束不灭天火,带着无劲渴求的虹吸之力,以力拔千钧之势,将那束天火吞噬入体。“哈哈哈哈……”族长面色狰狞,双目闪着精光,狞笑不止。杨天吞噬天火,必遭天谴!这个大逆不道之徒,今天肯定会被天火焚烧,化为灰烬,以祭灵蟒。可是,眼前的一幕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天火遁入丹田之后,杨天通体变得红如熔岩,红得炫目,周身变得灼热无比,接近一千摄氏度的高温由他身上弥散开来。折断的古树枝桠被点燃,发出“哔啵”声响。原始森林最惧怕的就是山火。杨天的身体有如一个燃烧的火炉,他就像一枚行动的活火种,双足土壤被高温灸烤之后出现皲裂的纹路,四周生灵涂炭。山火点燃之后,十八童子妖阵不攻自破,他们吹响尖锐的口哨声,败阵溃退。“妖孽!”“妖孽啊!何方妖孽要灭我族人?”面露惊惧之色的族长,吹哨号角,召唤族人赶紧灭火。他明白,一旦山火蔓延,妖族必亡。妖族世代隐藏在密林深入繁衍生息,从来不敢轻易移动终年不息的天火。今天族长为了灭掉杨天,启动族长权杖,挑起天火投掷杨天,非但没有灭掉杨天,天火似乎与杨天熔为一体。山火开始迅速蔓延,林中浓烟四起,族人无心观战,全体投入灭火的战斗之中。十八童子退回了宗庙前方的空地上,静候族长发落。族长手持权杖,口念咒语,飞瀑流泉冲天而起,化作雨点,铺天盖地朝着原始森林被火星点燃的方位洒落。十八童子开始新的妖阵,那就是神龙汲水。山涧飞瀑形如雨龙,将杨天团团围困在水中。可惜,附近被天火点烧的山火虽然被水浇灭,杨天依旧通体闪着金紫色的烈焰,释放出一股不朽的气息。这股气息透着无尽的神圣威严。“我神降临!”“我神降临!”族人目露惊骇之色,群体跪倒在宗庙前,就连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族长也放下权杖,匍匐在地,将头埋在黄土地上,不敢直视杨天。十八童子已经真气耗尽,气喘如牛,全身瘫软无力,同样跪倒在地,不敢恋战。杨天感觉到了丹田之中那股热得要将天地熔化的热量,那是天帝残魂吞噬天火之后,正在经历一种令他全身筋骨消熔的蜕变。他感觉神识可以飞出体外。伸手一扬,远处的一根粗如水桶的古树,竟然拔地而起,移动到了他的跟前。去!心念一动,古树寸断,远比刀斧切割的还要齐整,一堆形状大小相近的木头堆成了柴堆。所有族人亲眼见证如此恐怖的妖法,无不认为是他们的妖祖显灵。起!杨天一声手,一根木头悬浮于眼前,心念所至,他飞身盈盈落于木头之上,木头形如浮云,载着他的肉身高高悬浮于密林上空。好样的,原来这就是御剑飞行的境界吗?杨天心中窃喜不已,他终于可以飞行。既然王珏化神之际可以御气飞行,杨天一脚踹掉足下木头,看看他是否同样能够御气飞行。果不其然,没有木头垫在脚下,仍然能够飘然空中,他发现自己无师自通御气飞行。心之所至,行之所至,何等写意逍遥。遥望远山立于山岩之上的一只麋鹿,杨天伸出手指,心念启动,他感觉到了指尖掠过麋鹿皮毛的真实感觉。原来这就是突破元婴之境,阳神分离了肉身,化神之后触摸麋鹿的感觉。杨天感觉自己的阳神漂浮在虚空之中,身上弥散出一种伟岸神圣的光芒。天火乃上古不灭圣火。时光荏苒,历经沧海桑田的巨变,不灭圣火依旧终年燃烧,被妖族族人世代供奉。族长利用妖术撩起天火意欲烧死杨天,不料被天帝残魂吞噬入体,助杨天突破了一直无法突破的修为瓶颈。杨天立于虚空之中,密林之上,俯瞰莽莽群山,伸展双臂,一声惊天吼声响起。“轰!!”如渊似狱的狂暴真气爆发而出,将整片天空遮蔽,有如天狗食日一般。族长大惊失声,明白他动了圣火,遭到了天谴。此时如果不带着族人臣服于杨天足下,妖族必亡。识时务者为俊杰,族长明白他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死不足惜,可是十八童子是妖族的希望,不容有失。“妖族听令,拜见圣主。”望着臣服于脚下的妖族族人,杨天轻挥手掌,示意他们起身,心念一动,从天而降,立于宗庙大堂前,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息令人不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