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完集团所有的现金流,还有待支付的货款和未收账目,赵飞燕的神情非常凝重。赵子云身前孤注一掷,质押了赵氏地产股份有限公司82%的集团股权,向招商投资有限公司贷了160亿。质押了启东制药76%的集团股权,向华西投资有限公司贷了14亿。质押了HK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89%的股权,向汇丰投资有限公司贷了60亿。目前,占据资金最多的要算西北旺工地和松山湖工业园。赵飞燕深感庆幸的是杨天昨晚赶到,提醒她申请停牌,否则公司质押的股权一旦被别有用心的机构恶意作空,触及爆仓线,如果不能及时提交担保品,公司的股权将会遭遇强制平仓。集团旗下三家上市公司申请长期停牌,给了赵飞燕喘息的机会。她准备等赵子云下葬之后,亲自处理解除公司股权质押的问题。回了个电话给黄总,赵飞燕表示赎回质押的股权一事,等她回到深城之后再处理。陈春生一直暗中与赵飞龙勾结,他昨天连夜调集了资金,准备狙击赵氏旗下的三家上市公司,没料到打错了如意算盘,他电话询问赵飞龙赵氏集团重组是怎么回事。赵飞龙也很意外。昨天晚上赵飞燕整个人精神恍惚,就连正常的交流都显得有些困难。她为何大半夜通知董秘拟好通告,并且赶在股市开盘前获得了证监部门的审批,杀了大家一个措手不足,看来这丫头越来越会演戏了,昨天就是演给大家看的,这才躲过了一劫。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安葬赵子云之后,股东们肯定会要求召开集团股东大会,投票选出最新的董事长,只要赵飞燕无缘董事长一职,她的任何决定都是无效的。赵飞龙决定联手两位叔叔,看看大家能不能推选他为董事长。就算他的资历尚浅,无法当选董事长,他的父亲赵子权完全有资格当选董事长,因为他是公司的元老,而且是公司第四大股东,董事长一职自然不会旁落。听完赵飞龙的回复,陈春生明白,赵飞燕的缓兵之计,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一旦集团股东大会罢免了她总裁一职,赵子云毕生积累的财富,将会被大家瓜分。韩三爷已经看到了赵氏发布的公司重大重组的停牌公告。他猜测赵飞燕身边一定有高人指点,否则她一个黄毛丫头不可能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还能冷静的处理公司的事务。这事搁在任何一位男子跟前,也不一定能够冷静。看来赵氏集团并非人心泛散。韩三爷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管家,备车,陪我去给赵子云上香。”韩三爷挑了一套黑色的羊毛昵大衣,准备前去灵堂。“是,韩爷。”管家叫司机备好车,他亲自去后花园采摘了几枝白色的菊花包扎好,放在副驾驶位,这才陪着韩三爷出门。韩三公馆前往灵堂长达一个半小时。路过西北旺工地的时候,韩三爷藏在墨镜后面的一双鹰眼微微一缩。那块出事的工地仍然是一片废墟,警察拉着的警戒线还没有撤掉,整个工地只有轮值的保安,所有的工人已经解散,一派萧瑟景象。这一次工地事故,陈春生干得漂亮。怪只怪赵子云言而无信,太过贪婪。当初他想要竞标这块宗的时候,拍着胸口打着保票,同意将A区商住两用的商城过户在他孙子的名下。然而,西北旺A区已经封顶,B区开建,赵子云早就忘记了当初的承诺,既然他敢过河拆桥,韩三爷也不会便宜了他。他也就跟暗示了一下陈春生,陈春生很快心领神会,派人制造了B区这起在建楼盘垮塌的恶性安全事故,再借机冻结了赵氏的银行贷款而已。当然,压垮赵子云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因为韩三爷手里握着赵氏地产上市财务造假和贿赂的证据。赵氏集团的前财务总监离职之后来到了帝都,成为了韩三爷的心腹。知道赵子云与韩三爷生出间隙之后,财务总监有意无意地透露,他拥有弄死赵子云的铁证。如果赵子云不守信用,敢不交出A区的商业城给韩三爷,那么他们就会令赵子云声败名裂。韩三爷也就约赵子云出来喝了杯茶,聊了聊赵氏上市的事情,再提醒了一番商业街的产权归属问题。赵子云有苦难言,A区商业街他没办法转到韩三爷孙子的名下,为了平息这起重大安全事故,他已经交出了A区商业街,被几位大佬瓜分。如果韩三爷再苦苦相逼,西北旺的工程不但会亏损,而且还会资金链断裂。韩三爷没想到赵子云要钱不要命,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为了威胁赵子云,韩三爷暗示他们可能会对赵飞燕不客气,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替他收拾赵飞燕。面谈那天,赵子云喝的那杯茶里,管家偷偷下了一种令他出现幻觉的药。从韩公馆出来之后,赵子云拜访了银行行长,请他解除冻结的贷款,西北旺的工程拖不起,否则集团资金链极有可能会断裂。行长提出只要西北旺的工地恢复生产,贷款就能重新发放。为了拿到西北旺恢复开工的许可证,他又跑了一趟住建局和国土局,想请几位大佬帮忙想想办法。没想到,这些人都是表面喝哥哥,背地抄家伙的小人。他们都在落井下石,欲置赵子云于死地。回到写字楼,赵子云感觉心烦意乱,幻觉更加严重,最后出现了跳楼的极端行为。而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了警察的勘查。韩三爷假惺惺地前去祭奠赵子云,一则想看看赵飞燕背后的高人到底是谁?二则为了掩人耳目,撇清他的嫌疑。专车泊在灵堂外面的停车场,管家拉开车门,扶着韩三爷走下专车,再从副驾驶室取出白菊花给韩三爷,扶着他走进灵堂。韩三爷在帝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赵家叔伯和兄弟们一看他亲临灵堂,岂敢怠慢,赶紧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