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响起了警报声,阁主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他的神色变幻不定,恨恨地瞪着冰原狼,不甘地说:“你嘴硬,但我终究会撬开你的嘴,而且,其他妖兽未必像是那么有骨气。”冰原狼一声嗤笑,不以为意,一针见血地说:“你若是真能撬开他们的嘴,就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阁主猛地一怔,显然是被说中了。他气急败坏,怒道:“冥顽不化,看我们谁能耗得过谁。”说罢,他拂袖而去。冰原狼像是凯旋的将军,洋洋得意地看着阁主,似乎对浑身上下的伤口根本不在意。“阁主,敌船发动攻击,正向我们冲来。”手下战战兢兢地汇报。阁主命令他们尽量争取时间,这个计划失败了。阁主冷着脸,问:“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我没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反倒先进攻我们,岂有此理,给脸不要脸。”“我们怎么办?”“敌人都打上门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办吗?”阁主气急败坏地反问。“是,我知道了。”对方诚惶诚恐,说:“我马上传令下去,狠狠地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等一下,我要亲眼看看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阁主登上甲板,极目远眺。只见,夜色中一艘艘敌船如离弦之箭射来。“反击!”阁主声色俱厉地下达了命令。嗖嗖嗖!一个个人影从甲板上高高跃起,飞向海面,乘风破浪,踏破而行,向敌船迎去。黑暗中,敌船上也飞出来不少人影,和天机阁的人在海面上激战起来,惊起漫天巨浪,像是一道道水幕,隔绝了各艘船的视线。樱子站在船头,心弦紧绷,一直默不作声地观察局势。他看见了那激烈的战况,然而,甲贺宗没有人参战,因为,这头阵必定极难打,她要保存甲贺宗的实力。其他人倒是跃跃欲试,握住兵器的手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迫不及待地想参与其中。樱子反而命令转舵,擦着那巨浪的边缘,险之又险地驶过去,避开了激烈的战场。众人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樱子。不是先下手为强?这敌人都打起来了,怎么又临阵退缩?没人能猜到樱子的真实想法,大家哪里知道樱子的本意就是虚晃一枪,点燃战火,然后退守一旁。面对大家狐疑的目光,樱子必须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灵机一动,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呃?众人一阵无语,说先下手为强的是她,如今又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到底要做什么?可没人敢问。毕竟,她是宗主。樱子蒙混过关,如释重负。其他人可就没樱子这么多小心思,一个劲地冲向天机阁,连伊贺宗都不例外,一个个人影在海绵上厮杀,而各艘船终于冲破那巨浪,直达天机阁面前。阁主屹立船头,瞳孔中只剩下一艘艘快速驶来的船舶。“咎由自取,给我沉!”话音一落,阁主腾空而起,融入了黑暗,消失无踪悄无声息,阁主又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天而降,像是一颗陨石,双腿重重地撞击在甲板上。噗通!一声巨响,甲板上出现一个大洞,直达船底,海水喷涌而出,像是一道喷泉,喷向半空。船上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一边有人排水,一边有人群起而攻之,向阁主围剿。然而,这都是杯水车薪,海水不一会儿就灌满了船舱,大船在眼皮底下,一点点沉入海底,直到海面淹没最后一点船舷。阁主不屑地撇撇嘴,浑然没将攻击自己的敌人放在眼中,说:“弹丸之国,也敢来趟这一趟浑水,真不知死字是怎么写。”阁主腾空而起,如法炮制,又重重地落在另外一艘船上,这次却不是落在船中间,而是落在船尾。轰!大船高高地翘起,像是一个直立的人,插向水面。一船人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从船上跌落进了海水。不一会儿,海面上漂浮起一群落汤鸡。阁主踏波而行,踩着这群落汤鸡的头顶飞掠而过,每个被他脚尖点中之人,头颅像西瓜一般炸开,鲜血染红了海面。余下的人目呲欲裂,赤红双眼,狠狠地瞪着阁主。他的行事风格太狠辣。阁主狞笑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吼!”突然,一声爆吼在一艘船上炸开,海面上爆起漫天水花,而水花之中多了一个人。此人身高两米多,肌肉遒劲,像是一条条蟒蛇缠绕在胳膊上,仿佛是一头怪兽,面色狰狞,双足在海面蹬起,溅起漫天巨浪,而他像炮弹飞向阁主。阁主微微眯眼,说:“空有蛮力,让你见识什么才叫高手。”哗!阁主隔空向大海拍去一掌,澎湃的掌力打在海面,阻挡了敌人前进的攻势。然后,阁主身形一闪,手掌上多了一缕黑色煞气。这一缕煞气在夜色的掩护下,根本无人发现。绝命术!阁主一掌印在了敌人身上,煞气瞬间就钻进敌人肌肤,此人的抵抗力明显不如黑熊,瞬间溃烂,一块块肌肉从骨骼分离。眨眼间,他就变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撕心裂肺的惨叫撕裂夜空,令无数人心底发毛。“这……是什么功法?”无人不心中打鼓,这种功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异常歹毒。阁主凭借一招绝命术,震慑住了敌人。虽然敌人虎视眈眈,咬牙切齿,却无人敢上前进攻。阁主趾高气扬,高高在上地说:“蓬莱岛是我的,你们也敢打蓬莱岛的主意,我劝你们速速退去,尚且可以活命,否则,那就是你们的下场。”他指着逐渐沉入海水中,没了生机的大块头。众人面红耳赤,却无力辩驳,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眼中尽是无奈与骇然。“桀桀!”突然,一个阴森至极的笑声响起,一片阴影从海面上升起,徐徐张开,笼罩住了大片海域。“天机阁,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