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不是开启妖兽灵智的箴言。冰原狼偷天换日,告诉阁主的都是错误的。阁主大喜过望,牢牢地将箴言记在心底,威胁道:“你若敢告诉我错误的,我一定会杀光你们。”冰原狼根本没理会,反而垂头丧气,如丧考妣一般,说:“我愧对先祖,我是妖兽族的罪人。”阁主见到这一幕,反而心中大定,喜不自禁。他相信冰原狼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绝对不敢铤而走险。他哪里知道冰原狼胆大包天,坚信阁主没办法检验箴言的真假,毕竟,这里没有其他妖兽。冰原狼只要拖延时间,等余默来营救即可。它的办法成功了。阁主如获至宝,退出魔镜,没有他的许可,妖兽根本逃不出魔镜,他倒也不怕对方耍滑头。他将自己关在船舱中,仔细揣摩参悟起了箴言。妖兽预言只有不多的一些音节,看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当阁主沉浸其中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物我两忘。天色渐亮,风平浪静,所剩不多的船只漂浮在蓬莱岛前,没有人敢登岛。阁主大杀四方,震慑住了各方势力,谁都不愿再承受阁主的怒火。蓬莱岛就在眼前,就像是一块大肥肉放在嘴边,却根本没办法吃进嘴,这滋味儿简直是煎熬。余默三人早已返回妖兽家园,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令妖兽精神大震,至少其他族人没死,那就有一线希望。黑熊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但依旧虚弱,无法战斗,忧心忡忡地说:“昨晚那一场战斗如此激烈,阁主大显神威,震慑住了各方势力,那我们后面就更不好办了。”余默笑了笑,拍着黑熊,说:“那可未必。阁主的震慑只是暂时的,他激起了所有人反抗的心思,他成了众矢之的,却浑然不知。”凤凰深以为然,点头说:“阁主目中无人,骄兵必败,这是古训。”余默看着凤凰,问:“昨晚你为什么没出全力?”凤凰不以为意,道:“局势复杂,我们和阁主放手大战,万一其他人登上蓬莱岛,岂不是白白便宜其他人。”“况且,魔镜受阁主驱使,万一我们逼的太急,他杀了其中的妖兽,岂不是得不偿失?”黑熊深以为然,附和道:“言之有理,必须先保证族人的安全,再徐徐图之。”“那你和阁主谁的修为更高?”余默又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和阁主交手,却没有摸清楚对方深浅,可见阁主的修为绝不比他低。凤凰没有急着回答,闭目沉思一会儿,睁开眼说:“阁主十分古怪,他所用的神通显示,他是修行者,可我又在他身上感应到了武者的气息。修行者和武者的气息并存,这太匪夷所思。”“什么?”余默悚然一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其他人也一副见鬼的表情,黑熊更是坚定摇头,说:“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既是修行者,又是武者。”凤凰皱起眉头,说:“或许,我的感觉错了。”余默灼灼地盯着凤凰,凤凰的实力毋庸置疑,余默根本无从质疑,她虽然说自己的感觉错了,但余默判断,她的真实想法未必如此。“修行者和武者体内的能量运行路径截然不同,而且是两种迥异的能量,又怎么可能共存?”余默追问。凤凰双手一摊,苦笑着说:“我若知道答案,也无需如此苦恼。”余默叹息一声,说:“难怪天机阁行事乖张,阁主目中无人,确实独到之处。”黑熊忧心忡忡地说:“那还能打败他吗?”余默和凤凰对视一眼,凤凰说:“以我的估计,阁主修为应是分神后期境界,但他有魔镜加持,恐怕实际战斗力会飙升到出窍初期。”出窍初期!几人暗自咋舌,面面相觑。余默是分神初期修为,而黑熊也是分神境界,黑熊却惨败在阁主手下。看来凤凰所言不假。“另外,若他真是身兼修行者和武者两种身份,那就有太多未知变数,或许,我也不能完全猜透。”如此一来,局势越发诡异。“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有人了解阁主,会不会有转机呢?”庄玉书自言自语。余默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问道:“玉书,你说什么?”庄玉书吓了一跳,问:“我就随口一说,师父,你别怪罪我。”余默摆摆手,说:“我哪里怪罪你,我是问你说的什么?”庄玉书咽了口唾沫,复述道:“我说若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有人了解阁主,没准会有转机。”“哈哈哈!”余默大笑起来,拍着庄玉书的肩膀,说:“说的对,太对了。我差点忘记一个重要的人。”见他反应如此大,几人面面相觑,凤凰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余默嘿嘿一笑:“或许,我真能找到一个了解阁主的人。”“谁?”余默没回答,而是取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余默,是你吗?”唐门门主的声音传来,既疲惫又兴奋。“是我,有件事麻烦你。”“什么事?”唐门门主豪气地说:“只要我能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唐门门主对一个人说出这种话,可谓是破天荒。因为,他从毒经中收获了太多东西,不仅功力大增,对毒药的理解更是上了一个台阶。在他的年纪,能够做到这一点,简直是奇迹。所以,他对余默充满了感激,自然有求必应。“你知道天机阁阁主吗?”余默问道。他找到唐门门主并非是病急乱投医。唐门门主可以和天机阁斡旋,撤掉对余默的追杀,这说明两派有联系,并且有了解。另外,唐门门主和阁主同为一派之首,不可能对阁主一无所知。唐门门主惊讶地问:“你怎么问起他了?难道天机阁有与你起冲突了,那我再出面。“余默苦笑:“这次不仅是冲突那么简单,而是你死我亡。”此言一出,唐门门主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