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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已经成为临时指挥部。
已经身受重伤的丁烈形销骨立,眉头紧锁,脸色阴郁哀愁。
他身边,数位假丹修士,都脸色凝重,情绪低落,与他商议战况,御敌手段。
听到江云鹤的汇报,丁烈沉吟片刻,将手中作战地图轻轻丢下,断然道:
“所有修士,出城而战,并开启城门,让凡人们逃走!”
“国皇!若出城应战,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一名假丹修为的大将,满脸绝望地悲呼道。
“不出城,我们挡不住太久的,恐怕只有半天!”
丁烈站起身来,满脸辈分之色地道:
“但我们尽皆出战,却可以吸引火力,城中凡人就有了逃脱的机会了!”
“国皇三思啊!”
诸多将官恳求道。
“这是我的选择,宁死不当奴隶,各位道友……自便吧!”
丁烈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腾空飞起,一步步朝着城外走去。江云鹤一咬牙,踏剑跟上。
……
“该来的,总会来的。”
城墙上,德心禅师褴褛僧袍染血,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满脸悲痛之色地望向城外密密麻麻的天星修士的尸体。
这是一场苦战,打到最后,慢说灵药灵丹了,连灵谷甚至普通谷物都不够了。
他的祖师苦海禅师选择了背叛,但他却不惜被逐出师门,也坚定地站在了天星修士这边。
随后,他脸上那深深的悲痛,变成无边的决绝和刚毅,怒吼道:
“罢了,贫僧就用这条命,会一会那位元婴老怪,看看他们瑶池的元婴,到底是不是真的无敌!”
德心禅师真的豁出去了,大袖飘飘,冲天而起,挡在巨大的云楼之前。
这元婴老怪实力太强了,一击就能破开防御阵法,他们能挡住一刻,边荒城的凡人们,就会多活一刻。
“我也去!”
乔霸山支撑着站起,复又摔倒,他满是悲愤地锤击地面,气喘吁吁,吭哧吭哧地道:
“唉,如果太初主宰还在,哪里轮到他们瑶池修士耀武扬威?”
“恐怕太初主宰在此,也抵挡不住他们啊!”
旁边,有一名断臂的修士满是绝望和哀伤地道。
“你们别去!不要去找死啊!我路上遇见太初主宰了,但是,他应该去去怒涛城了!”
此时,妙素连忙道。
虽然姜天说了不让她说出自己的行踪,但她认为此情此景之下说出完全没问题,甚至能够鼓励大家的斗志。
只是,她一冲进城中,就迅速加入战斗,连向大家说明情况的时间都没有。
“你开什么玩笑?他哪里敢来啊!他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根本不堪一击。呵呵……”
那断臂修士满是悲愤地道。
他对姜天如此不敬,但众人却没说他什么,也不好说什么。
他已经被敌人斩断了一条胳膊,妻儿都在战火中牺牲,他也为天星界流血牺牲,他并不是懦夫。
只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经过惨烈的牺牲,人总会产生各种悲观绝望的情绪。
可以理解。
“真的,我相信太初主宰马上就会来的,大家不要冲动,不要去送死啊!”
妙素焦急,还想劝说大家。
“他不回的,懦夫!”那名断臂修士崩溃地喊道。
“我也去!姜太初不是懦夫,他的朋友战友,也不是懦夫!”
但乔璎珞却擦干眼泪,眼神坚定,持剑踏空,跟随而上。
紧接着。
一位位天星修士,脸色决然,都冲出边荒城。
城外,数百名修士站成一片,脸色平静得如同雕塑,视死如归,要以以血肉之躯,硬撼那兽头云楼中的元婴老怪。
在那巨大云楼的阴影之下,他们就好像一群渺小的蚊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他们的战意,依然滚滚如潮,脸上写满不屈的战意。
“有意思!”
这时候,云楼深处,缓缓走出一个头戴金冠,身穿黄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
“你们为什么不投降呢?为什么要给一个地球凡人做走狗呢?甚至不惜去死!前赴后继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