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只想拿帅哥哥来做靠山,谁要跟个古人谈情说爱了。(1 / 2)

段越越发誓,如果再让她碰见那头猪,她一定要宰了它再吃一次不可。它穿到哪里不好,竟然将她丢在猪圈里,这下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臭烘烘了。那些个残羹剩菜砸在她身上,狠狠地蹂躏那件T恤,湿漉漉的长发盖在脸上活像个女鬼,还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故意的!那头小白猪绝对是故意的!

段越越愤愤地想。

这时,围观者也逐一散去,嘴裏还爆发出一声怨似一声的叹息:“原来是个小叫花子,啧啧,真是可怜,竟然沦落到和猪去抢食物。”

段越越额际青筋暴跳:“你才是叫花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她拍拍身上的残渣,快速的爬出猪圈,左右张望着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洗个澡。但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通向大街的小巷,也就是说,命中注定她必须得度过被人当做小乞丐的命运。

“大丈夫能伸能屈,死就死吧!”段越越如此结论。可她当时没想过的是,她是小女子,她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死。

所以当繁华的大街上,她被人当瘟疫一样捂着鼻躲开的时候,段越越深深的觉得:穿越也不是那么痛快的事啊!

“驾——!驾——!”就在段越越神穿的时候,一匹飞速而来的骏马突破人群直冲而来。段越越一时间没了思绪,竟然忘了躲开,就这么受惊般的瞪大眼睛望着那匹离她越来越近的马。

“吁——!”英雄救美的幻想没有发生,尽管骑马的人儿及时拉住缰绳,但那匹骏马的前蹄依旧踢到了段越越的肩膀。

段越越以完美的弧度飞到了数丈之远,顺带还砸烂了一个蔬菜摊。

“哎呦喂!我的PP!他娘的谁的马这么没长眼。”段越越哀嚎,一时间觉得肩膀痛、PP痛、这也痛那也痛,痛到连站都站不起来。

但是,当骑马之人白衣飘飘地落在她面前时,段越越忘记了肩膀的痛、PP的痛,忘记了头上还顶着一颗大白菜,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一声情不自禁:“帅哥哥!”

段越越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俊俏的人儿,剑眉星目,眉宇间英气四射,薄唇泛红,不似桃花更胜桃艳,那张融合了男子的英气与女子妖魅的脸庞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这要放到现代,不是个偶像级天王巨星,她段越越就不姓段!

却见白衣男子冷冷的斜视她一眼:“哪来的小乞丐,居然敢挡本公子的路。”

一瞬间,幻想破灭了,帅哥哥变成了恶魔。段越越撇嘴,他就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喜欢自恋,一自恋起来啥美感都没了。

“哎呦喂!我的PP……好痛啊……有钱人欺负苦命人,撞伤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哇!呜呜呜……”段越越发挥她超凡的演技,哇的一声就地大哭。

白衣男子愣了许久,眉宇微皱。而旁边的围观者却越来越多——

“啧啧,可怜的小乞丐,就算是被撞死了官府也不会管吧。”

“嗨,你也不看看这撞人的是谁,人家君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官府敢管着他吗,我看这小乞儿这次只能认栽咯。”

“……”

白衣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看围观者都快把他家底给八卦完了,妥协的从腰际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仍在哭喊中的段越越,语气依旧冰凉冰凉的:“如果不够,自己去王府拿。”

说完,不给段越越驳斥的机会便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段越越揉揉肩膀捡起地上的银锭子,在嘴巴里咬咬,确定是真的之后猛地一拍脑袋:“帅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家怎么走啊。”

……

有了钱的段越越开始觉得自己看见了穿越的曙光,她喜滋滋的拿着银锭子去客栈开了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再换上用五文钱跟客栈掌柜买来的店小二的衣服,接着吃了顿还算不错的午餐。一切准备完毕,段越越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去发挥穿越的最大目标——寻找那只坑爹的小白猪!

当她再次回到穿越的降落地——街角小巷的一个猪圈时,只见一群人捂着鼻子围在那也不知说些什么。

“大婶,请问下这裏发生什么事了?”段越越发挥自己中国人的文明本色,极为礼貌性的咨询一位四十多岁却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娘。

“你叫我什么?”只见大娘提高嗓子,双手叉腰狠瞪她一眼。

段越越吞吞口水,一脸谄媚:“大……大姐!”

“哎,小家伙嘴巴真甜!”大娘花枝乱颤地笑起来,“我就知道本姑娘风韵犹存,连二十几岁的小娃娃见了都忍不住叫姐姐。”

段越越内心狂吐:我没叫你大娘你就该烧香拜佛了,还大姐?!有这么老的大姐嘛!

当然,大娘可不知道段越越内心的嫌弃,她指着猪圈说道:“听说今天早上有个乞丐在这传染了瘟疫,几十头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哎呦喂,这下子猪圈的主人可得哭死了,几十头猪这得赔多少钱啊!”

乞丐?瘟疫?!

段越越的脑袋打结了,乞丐可能是她自己,但她什么时候散布瘟疫了?等一下,重点是:“你的意思是这裏所有的猪都死了?!”

“可不是嘛,呶,看见那张席子没,尸体全在裏面,大伙正准备火化了呢。”

段越越顺着大娘的手指看去,果然一张草席下面还隐隐看见外露的白色猪蹄。她猛地推开人群,掀开草席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小白!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呜呜呜……”她还等着它带她穿越回去呢!

人群震惊了。

段越越风中凌乱了。

草席下一头猪压着一头猪,清一色的花色猪,哪里能看到小白猪的影子。

“嗨!小家伙你不要命了,可千万别碰这些猪,小心染了猪瘟就完了。”大娘好心地过来将风中凌乱的段越越拉离草席。

段越越却继续望着草席傻眼。没有小白猪!竟然没有小白猪?!难道它已经撇下自个儿跑去投胎了?不要啊!她虽然是个NC穿越女,但要的是那种能自由来回穿越的人生啊!

“大姐!”段越越猛地抓住大娘的胳膊,万分悲壮地问道,“请问王府怎么走?”

段越越是这么想的,既然小白猪现在没了方向,她不如先找个靠山安顿下来,说不定小白猪还活着,说不定她哪天就穿回去了。而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段越越唯一记得的就是帅哥哥的那张脸,于是她深深的思考了下,王府=姓王的府邸。

大娘恍然:“你是说城西王家布庄王老爷的府邸?”

“他家有帅哥哥吗?”段越越眼冒心心。

大娘思索:“王老爷家确实有个长的不错的小少爷,这会子正在布庄里做生意呢,怎么你认识他?”

段越越泪眼婆娑:“其实我是他的小老婆,这个没良心的撇下我一个人在乡下,自己跟着老爹在布庄里享福……呜呜……”对不起了啊,帅哥哥!

大娘惊讶的玉手一指:“你你你……你是女的?”

“他娘的,老子本来就是女的。”段越越眼泪一甩,愤愤的辩解。

她段越越这辈子最悲愤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家老娘把她养成个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可上帝他老人家偏又给了她姑娘的身份。前些年流行中性美那会子段越越还特享受,可这几年愣是没交到半个男朋友的她就愁了。

段越越留长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女生,无奈卓童童每次看了都是无比叹息,深深地觉得段越越扎起马尾穿上古装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泪眼看着大娘一脸的不相信,段越越恨不得扒光衣服给她验明正身。却见大娘狐疑了半天,实在没办法把这一个穿着男子衣服,一张清秀却显得英挺的脸蛋当成女子。突然,大娘一声惊呼:“原来王家小少爷是个断袖!”

段越越无语望天,一声厉嚎:“谁断袖了!我真的是女人啊!”

在跟大娘纠结了半天之后,段越越终于顺利的从她口中得知王府地址,不过,鉴于大娘说帅哥哥现在可能在布庄里最生意,于是段越越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城西王家布庄。

布庄很大,裏面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段越越由此断定,帅哥哥家挺有钱,看来她以后的生活有保障了。

一名看似伙计的人走上前来:“这位公子是想要做衣服还是买布料?”

公子?!段越越忍住,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在帅哥哥的店里砸场子。于是她堆起甜到腻死人的笑容,看得伙计一个寒颤,段越越说:“请问你们家少爷在么?”

“公子,您来的还真不巧,我家少爷刚出门,估计得三个时辰之后才能完事,只怕到时候也直接回府去了。”

“六个小时!”段越越惊呼,看到伙计一脸惊吓的神色,立刻缓和下语气,继续堆起她那自认为“甜蜜”却让人浑身发颤的笑容,“那请问你家公子是去了哪里呢?”

“君亲王的小王爷下个月生辰,这不,王爷请了我家少爷去给他量身做衣服。”说起这个,伙计一脸得瑟,“没办法,谁让我们王家布庄是整个落王城最好最大的布庄呢。哎,你不知道,就连太子爷都有请过我家少爷给他做衣服呢。”

段越越撇嘴,想起帅哥哥那一脸冷酷相,她就奇怪了,这样一张脸对着太子还能活得这么滋润?

段越越觉得,既然今天与帅哥哥错过了,那她就明天再来,反正下榻的客栈离这也不远,她就不信她能天天错过。

……

事实证明段越越错了,因为回到客栈吃完晚饭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银子早在路上被人给偷光了。

“公子,一共是五两银子八文钱。”店小二不愠不火的再次提醒她。

段越越讪笑,舔舔唇角一脸的无辜:“能不能先赊个账?等明日我取了钱再给你?”

这一说,店小二可不高兴了:“瞧你白天刚来时那身打扮,估计是个落魄乞丐吧?听你口音也不像是王城里的人,我看你这取钱该不会是……偷钱吧?”

“你说谁是小偷呢!”段越越一拍桌子跳起来,“老子不就吃你一顿饭么怎么着?你凭什么说我是乞丐?凭什么说我是小偷?你以为你是古人就了不起?了不起你也就是一店小二跑堂的货!”

“你!你!……掌柜的,这儿有个吃了霸王餐不给钱还骂您是龟孙子的臭乞丐!”店小二气得脸色发青,突的一声大喊引来了远处正在盘账的掌柜。

段越越瞪大眼睛,终于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说谎不脸红的高手。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在大爷店里吃霸王餐?!”掌柜一脸怒容站到段越越面前,那一身肥头大耳的模样看得她直咽口水。

她微笑,笑的好不僵硬:“其实吧也不算吃霸王餐啊,我这不是说了明天就给您把钱送过来么。”

只见掌柜肥手一指,一面墙上赫然提着以下几字:概不赊账,谨防小偷!

预谋,这绝对是有预谋!

段越越往凳子上这么一坐,扬声道:“好吧,本公子现在身无分文,唯一的这件衣裳还是白天花了五文钱跟你买的,想怎么着你说吧。”

“掌柜的,你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留下来也干不了活儿,我看不如卖去剪风阁做个小倌吧!”店小二在一旁煽风点火如此建议。

段越越差点没掀桌:“去你妹的小倌,老娘是女人,这年头青楼里女人不吃香不值几个钱。我不就欠你几两银子嘛,大不了我不住你客栈了,拿白天的房钱抵押饭钱,咱两清得了。”

“这可不行。”掌柜摆手,“房钱是三两银子,你这饭钱可是五两银子八文钱,还有这二两八文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姑娘家的扒光衣服赔你钱吧!”段越越气势汹汹地吼道。

“噗——”却见旁桌一个穿着蓝色镶金边的华服男子一个不慎,将口中的酒液喷出。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只见那男子摆手:“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男人长得虽不如白天见到的帅哥哥漂亮,但却也透着一股阳刚之美,尤其看他这身装扮,非富即贵啊!一瞬间,段越越灵光一现,突然玉手一指:“师兄,你啥时候来的也不说声?”

说着,吧唧吧唧的缠上男子胳膊撒娇道:“师兄,你看着我被人欺负都不救我,回家我要告诉师父去打你PP。”

“噗——!咳……咳咳……”男子再次口喷洒液,嘴角抽搐的望着八爪鱼一样贴着他的男……不,女人,嘴巴里艰难的吐出几字:“打PP?”

“不管啦,你先帮我把酒钱付了嘛,大不了我帮你保密,不让别人知道其实你对师父有非分之想……唔……”

段越越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捂住嘴巴,他额际青筋暴跳,咬牙切齿道:“她的钱算我账上。”

而掌柜和店小二却傻眼了。原来当朝护国将军彦楚歌大人竟然喜欢自己的师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和尚?!

等掌柜和店小二都离开后,段越越掰开彦楚歌的手大口喘息着:“喂!你也太狠心了吧,想憋死我啊。”

而彦楚歌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饮酒:“师妹口技惊人,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憋死。”

段越越知是他故意这般奚落自己,一扭头,说道:“欠你的二两银子八文钱我会还你。”

他挑眉,故意贴近了她几分:“就像刚刚那小二说的,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莫非真要去卖身赚钱还我么?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