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毕业旅行 九〉(1 / 1)

镜头一转,这里是圣托里尼岛费拉镇上某间饭店的套房。被小混混掳走的竹内同学旅行团及太郎助,正被粗绳捆绑在起居室。粗绳连手带人捆上了好几圈,另一端更是紧紧绑在房内为数众多的其中一根柱子上。每人的口中都还塞了猿辔堵嘴,想讲话都成问题。此外更连椅子都没得坐,统统一屁股坐在满是鞋印的地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典型的绑票被害者。或许是连抵抗的力气都没了,每个人都相当安分。「这票亚洲人,就是姊姊的熟人吗?」起居室正中央,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望著竹内同学们说道。一行人身处的套房要价还算是不菲,因此格局也相对宽敞,单论室内面积就达一百数十平方公尺。其他还设有两间寝室、厨房、浴室以及休息室等等。就连现在让双方人马彼此乾瞪眼的起居室都十分气派,面积超过二十平方公尺。「呃──嗯……应……应该没错……」「嗯哼~?」这位不可一世的发言人,正是直到方才都在与西野互杠的少女。现在已经戴上义手与义足的她,乍见之下就与常人无异。这两双作工极度精致的义肢,只要把接合处藏在衣服下,想一眼看穿这并非与生俱来的四肢就绝非易事。再加上少女又穿著一身抢眼的哥德萝莉风格服装,现场可断定是毫无任何人注意到义肢的存在。毕竟她就连不经意摆出的举动都极其自然,也没有半点机械音自义肢内部传出。「…………」「……请……请问是怎么了吗?」就像要包围哥德萝莉少女所坐的沙发似的,数名从二十出头到四十多岁的西洋男性就在她身旁排成一圈。正与她对话的,是其中唯一身著西装,脸上戴著墨镜,看起来最通晓世故的人物。「这种货色会是姊姊的熟人?这是真的吗?难以置信。」「我们猜想八成是观光客,所以确认过机场的监视器影像,就发现大姊要找的家伙跟这票小鬼在一起。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影像带来给大姊看看……」「家伙?」「啊……不,抱歉,是大姊在找的女士……」少女尖锐的一瞪,令西装男当场浑身颤栗。出现反应的还不只是他,在场所有男子的脸孔都为之僵硬,显得胆怯有加。看来他们已经完全为她所掌控。由于后者是个外貌可人的年幼少女,所以双方的关系乍见之下仍布满谜云。实际上,目睹一连串互动的竹内同学等人,就的确因为无法掌握现状而脑海一片混乱。这个小女孩是何方神圣啊──云云。尤其双方你来我往的对话是以自己无法理解的语言在进行,混乱程度自是变本加厉。「没有看错吗?为什么姊姊会跟亚洲人之流的在一起?」「有反覆交叉比对过多台监视器的影像,所以绝对没错。但要问我们理由,就只能举手投降了。一如大姊所见,这票小鬼是日本人,连几句义大利话都挤不出来。」「我懂勒,那就无所谓。只不过,你们才真是连几句英文都不会吗?就因为你们这副德行,人家才会笑说义大利人是笨蛋。我觉得你们该稍微用功点才对喔。」「不……不好意思……」西装男低声下气地赔不是。略显不服气的哥德萝莉少女接著说道:「那么,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与姊姊重逢呢?」「现在已经派手下去查镇上的饭店了。我想最慢也能在今天确认对方的住处才是。东洋人团体特别引人注目,很有机会在日落前就找到吧。」「呵呵呵……这样呀?真教人期待。好兴奋啊。」少女闻言,眯起眼睛笑个不停。这笑法要形容为小女孩的纯真笑容,是稍嫌阴森了些。「状况我明白了,你们可以出去外头了喔。」「那个,话说回来,这票小鬼该……」「我另外有事要问他们,就你们几个出去就好。」「明……明白了。」一帮男子全按少女的吩咐离开了房间,丝毫没听到半句怨言。人人都显而易见地神色紧张,其中所夹带的恐惧,就算人种不同,也能轻易为竹内同学等人所理解。在人员减少之下,室内稍微安静了几分。「总而言之,这个嘛……那边那位,我们寥个天吧。」少女伸手,挥向坐在地上的太郎助。原本包住太郎助嘴巴的手帕随即碎裂弹飞,有如遭到尖锐物品切断弹开一般。一角被劈开断裂的布料轻柔落地,太郎助的脸颊也出现了一道浅切割痕,开始滴落红色液体。「喂喂喂,原来不只那家伙喔……」虽是目睹了有如镰鼬般的不可思议现象,不过太郎助毕竟心里有数,多少能冷静以对。换作与西野相遇之前的他,肯定要惊慌失措个没完。「哎呀,你不惊讶吗?」「像你这样的,我多少还算是熟悉啦。」话虽如此,恐怖的东西还是恐怖。为了激励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太郎助拚命故作轻松地回话。要说为什么,是因为身旁就坐著一票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而且他们还是熟人的同学。身为大人,这时一定得设法有所表现──他就是抱著这股想法卖命。这股夹杂著使命感的气概,鼓舞了帅哥的内心。「原来如此,其实没有那么稀奇呀,真意外。」「你找他们有何贵干?很抱歉我对义大利文一窍不通,还请说明一下。」「亏你一个亚洲人还有本事说得一口道地英式英文呢。」「这种状况下,就算你夸我,我也实在……」「也好。我也有些事想向你们确认。」少女与他是以英语交谈。与先前的义大利语不同,现在这些交谈内容竹内同学勉强还能认出几则单字,于是他全神贯注竖耳倾听两人的对话。好歹也是出身医生世家,数理英文都是这位小少爷的拿手科目。至于松浦同学、理沙与铃木同学这三人,正好都对英文感到棘手,因此都处于举双手投降的状态。说得更深入点,数学物理国文什么的铃木同学全都讨厌,他是个只仰赖颜值及足球能力就在校园排行榜内杀出一片天的猛者。「我有事想找你们认识的人。」「我们认识的人?」「你们是一票朋友莱观光的吧?我判断这礼的领队是你。」「就这层意义来说,我跟他们应该算没有关系啦……」「……你跟他们不认识吗?」「同乡的孩子就要在自己面前被一群显然绝非善类的家伙绑走,作为一个大人,有所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唉~虽说到头来一起被绑走实在逊到家就是了。」「原莱如此,那就不需要你勒呢。」说著说著,少女将手缓缓高举过头。明白此举用意的太郎助慌忙接话:「等……等等等等!我至少能当翻译啊!」「真的吗?」「真的!你的目的是什么?先跟我说吧。」帅哥心脏狂跳不已。在经历方才的互动后,内裤稍稍失去了原先的乾爽。体液的侵蚀甚至跨越轻薄的布料,在覆盖其上的外裤表面渲染出指尖大小的深色区域。为了不让这区域曝光,帅哥在展开交涉剧的同时还设法以衬衫的下襬遮掩。品川码头那起事件,至今仍在他心中留有强烈的心灵创伤。在这种状况下,面对威胁的他之所以还能设法挤出大方举止,说穿了就是拜脑海里描绘的某位凡庸脸身影之赐。那家伙的话会这样做、那家伙的话会那样做──这种无关紧要的设定,就是现在太郎助心中唯一的支柱。「我在找人。」「找人?男的?还是女的?」「是女人。一位非常、非常美莉的女性。」「叫什么名字来著?外表特徵呢?是说,为啥想找人会找到把他们全绑来啊?该不会你找的人跟这群家伙认识吧?」「是照片上的这位。」少女拾起摆在沙发正面矮桌上的一张照片,朝太郎助扔了出去。照片在半空中划出俐落的轨道,轻飘飘地滑到太郎助面前。照片上映出的,是数天前才刚在津沼高中校庆邂逅的少女。「喂喂喂,好死不死偏偏是那家伙的女人喔……」「你认识这位女性吗?」「……要是说不认识,就是在撒谎啦。」或许因为只能老实答覆,太郎助显得有点尴尬。而他的反应,则令少女的态度软化了几分。「你能怜络上她吗?我无论如何都想与这位女性见面。」「不好意思,我们交情没有深厚到那种地步,手上没她的联络方式。」就在太郎助答辩时,一旁的竹内同学等人,注意力也全都被扔来的照片紧紧吸住了。照片上出现的是在同间学校就学的同学身影,尤其对竹内同学而言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