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珏问。
“秘密……钟离家应该有这么一个秘密!不只是钟离孚知道,钟离孚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钟离月也知道!”我记得,那时候钟离月是这么威胁钟离延的。
她说她知道那个秘密。
而钟离延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
果真,这个秘密是真的,而且不只是钟离月知道,也成为了钟离孚身边潜藏的杀意。
“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老宅子里的女人?”萧珏仔细想了一下,“既然钟离家每一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病症或者残疾,那个女人的病症是什么。”
“早衰。”我说,紧接着想到,萧珏可能未必理解我所说的早衰是什么意思。“就是从一出生开始,就比同龄人老得快许多,她今年二十九岁,因为自身的怪异病症被他们的父亲视为耻辱,自小便被关在那个老院子里……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疯疯癫癫,但所说的话不见得都是假的,她的样子苍老极了,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的人。”
“你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早衰,在后世也是很罕见的病症,不过通常证实患病以后,很少像钟离月这样活到二十九岁的,而且这个病,多是遗传。她和钟离孚同父同母,可钟离延对于他们兄妹的态度却是完全不同的……”
钟离月被视为耻辱,一直关在那个小院子里,甚至连钟离延身边的人都可以打骂她。
而钟离孚则是住在另外一处院子里,根据他的病症,院子里以及院子周围都没有种植花草,他在钟离家的行动还算是相对自由,看起来更加舒服一些。
但是,钟离延称钟离月为月儿,对于钟离孚,则是直呼大名。
甚至,钟离延对于钟离孚和钟离月的处境抱有不同的态度,在说到钟离孚和钟离月之间的差距时,钟离延的反应是难以抑制的生气……即使,当着我的面,他也无法掩饰那种抵触抗拒的心理反应。
应该都是和那个秘密有关。
“每次看到你这样的反应,我就知道,你已经有头绪了。”萧珏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来,对于我这样的反应,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吗?”我自己倒没怎么发觉,“什么样的反应?”
“你可曾看过雄鹰盯上猎物的样子吗。”他说。
“你这话该不会是想要挖苦我……我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凶悍,像是要捕食一样吧。”我是没见过真正的雄鹰盯上猎物的样子,但也大概能够想见的,总觉得那个样子应该霸道极了,与我实在相差甚远才是。
“不,不是样子,而是眼神。”萧珏用帕子将我手心里的伤口包覆起来,“自信冷傲,炯炯有神,闪烁着特别明亮的光彩。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可能逃得过你那双眼睛的。”
“当真如此?”我倒是真的没有留意过,我在缕清线索的时候自己是一副什么样的眼神的,可听他这样描述,好像心情倒也不坏。
“我怎么敢骗你。”
……
窗外的风呼啸着。
才不过转眼间,乌云蔽日,本是正午,屋子里却暗得厉害。
云层里的闷雷呼噜呼噜的,听上去倒不如噼里啪啦劈下来那么痛快。我坐了没一会儿,便不自然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检查了一下,窗子是否关好了。又去看看门,推开门,外面的风很大,我把门重新管好,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没有任何目的的去做着一件件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