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乌云压了下来,闷了许久的一场雨看样子是过不了今夜了。
萧珏要去将他晾晒在外面的草药收起,所以丽夫人端了汤水过来的时候,我正一个人闷头在书房里整理我过去的一些记录,我想要试着看看,近几年里,丽夫人故乡附近是否发生过某些留有疑点的案子。虽然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也总好过这样一直焦急等下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先休息一下吧。”丽夫人把汤水放在一旁,随手拿起我摆在书案上的竹简看了一眼,“你在翻查以前的案子吗?”
“是啊,”我回头说了一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动机是什么,可如果正式,送来锦帛血书给你的人跟钟离瑾一行人遇袭有关系的话,我想,这就绝不是一起恶作剧那么简单了。翻查一下以前的卷宗,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些头绪。”
“也是辛苦你了。”她说。
我这些年办过的案子多了去了,一卷一卷的堆在那里,想要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过一遍,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惜到现在,我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心里牵挂着儿子,一直平定不下来,翻查过去的笔记也是为了有件事情可以做,能够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她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那是我摊开放在书案上的其中一卷,事件发生在丽夫人故乡附近,是我所能找到相较于符合条件的了,可是整件案子,并无其他疑点,不过是一起盗窃案而已,我在竹简上也只是留下了寥寥几字罢了。
她却看得认真,“这是,乔山大伯家的那件事吗?”
“你认识他?”我问,心里并不抱有什么幻想,她之所以称对方为大伯,必定是认识的人,原来是在我的卷宗里看到了她过去所认识的人,才会如此专注。
“是啊,他也是从我们村子里出去的呢,乔山大伯的命很苦,他是二爷爷的养子,只是后来,听说他执意要娶一个二爷爷看不上的女子,才这样闹掰了。被二爷爷给赶了出去,直到二爷爷过世,他都再没有回去过了。”
“是吗?”
她所说的这位乔山我有些印象,他并不是牵扯到盗窃案里的人,只是在我们调查的,被盗的那家做事的人而已,从那家盗取钱财的,是那家大人的二儿子子元。这个叫乔山的人,老实本分,是个勤勤恳恳很是憨厚的人,他没有作案嫌疑,在一早就已经排除了,所以我并未对他进行太过细致的调查。
我记得那件案子,是半夜发生的,第二天晌午前后我们得到消息,一会儿就了结了的。那家的两个儿子不成气候,也没什么脑子,是老大串通了老二去盗自家库房,结果老大想阴老二,意在陷害,老二气急败坏,就把老大给打昏了,还以为自己杀了人。他躲在城南一个破酒馆里准备跑路的时候,被我们给拿下的,整个案子实在没有一点挑战性。
我以为丽夫人是难得看到认识的人,才会看得如此津津有味。可是她看着那份卷宗,却皱起了眉头,又往书案上去翻了翻我不久前记下的......
“怎么了?你是发现什么了吗?”我不难察觉她的反应实在有些过于......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