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翀帮萧珏一起检查尸体,死者全身烧焦严重,肢体扭曲僵硬,没办法使他舒展。
“霍汐。”萧珏叫了我。“你过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我留下诸多疑惑,走到了萧珏身边。
他指给我看,“尸体表面完全烧焦,但是,你看这里,他的口鼻之中却很干净,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被焚烧以前,就已经死了。”只有不会呼吸的死人,在被焚烧的过程中不会吸入过多的烟灰,“尸体烧成了这样,脸都分辨不出了......”
萧珏听到我的话,突然就停了下来,“你怀疑死的不是岂伯?”
“不知道,但是有这种感觉。凶手将人杀害焚烧,不就是意在毁尸灭迹,让人分辨不出死者是谁吗?可是他却将死者的尸体置于岂伯家的院子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死的是岂伯一样。”
萧珏似乎与我的想法相似,“如果死的不是岂伯,那会是谁......”
答案,并不难猜。
难得是该如何证实我们的猜测。
岂伯年轻的妻子和家里做事的丑姑,分明就有所隐瞒。心惠哭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掉下来,而且吞吞吐吐,明明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为何事事都要看丑姑的反应,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只知道,如果死的不是岂伯,这件事和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怎么办?”里翀问,守着一具焦尸,似乎线索又断了。
“先别作声,把焦尸带回去,别让他们察觉。”我特意嘱咐,“你回去之后,故意去寻几个人问岂伯和他这位年轻的妻子平日里感情如何,这心惠是否与别人有什么私情。只管去问就好。”
“你这是何用意?”萧珏都很疑惑了,“明明是怀疑焦尸并非岂伯,却故意放出话来,摆明在调查岂伯的妻子。你是要让他们都知道,你已经相信了那具焦尸就是岂伯?”
“这也是他们的用意,不是吗。他们故意安排了这一出,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这具焦尸是岂伯吗?”我一直都相信,人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善恶可以形容的,人之初,便是一张白纸,他的父母亲人在这张白纸上画了什么,他生平遇见的人在这张白纸上留下了什么,都影响着他。在有能力的时候,我们愿意表示出善意,可是在利益面前,有些人却抛弃了善。
“......那这具焦尸,和村中五叔的尸体,先放在一起吗?”里翀问说,“昨日村中五叔的那女婿还来问过,说是天气热,尸体放不住。问什么时候能够把身体下葬。”
“慧娘的丈夫来过?”
“来过,我说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得问问大人和夫人的意思。”里翀说,“五叔的女婿便说隔日再来问。”
“萧珏,”我说,“你在那十三具女尸的骸骨之中,找到一具左手手臂受过伤的吗?”
萧珏却摇头,“没有。”
“没有?”我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