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阿婆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虽然我曾有机会因为她咳得厉害,而靠近她,意图给她喂水,不过她为了包庇之前一直虐待她的寒生,害怕我发现她身上的伤痕,始终在推开我,不让我上前。”所以那天晚上,我没有机会和阿婆说什么的。
“不可能。”淮山不信,他认为我肯定是从阿婆那里知晓了某些事情,所以才能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出这一切。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而且......我相信关于孚国和寒生生父之事,你还知道一些连阿婆都不知道的。”我是根据他的态度判断的,这么多年来,他都坚持着没有离开村子,甚至直到最后仅剩四户人家,他独自生活,也没有选择离开这个地方,那么这里对他一定有某些特别的意义。
可是他又知道,当年克尹大人将年轻女孩掳走之后,都送到了孚国,不管有没有机会,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真相的话,那么他肯定要去证实,他的未婚妻是否还活着吧。这样,不就需要离开这里吗?
我相信他曾经离开过,但应该在追查线索的路上一无所获,之后才回到这里。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盯着寒生,直到阿婆死了以后,他悄悄潜入到房里,找到寒生,以告诉他真相为名威胁他,利用他。他当时所说的那个计划的总体思路是没有错的,利用寒生,应该有办法找到寒生寒厥的亲生父亲,这是一个突破口。
既然他能够想到这一点,我想当年在追查线索的时候,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是阿婆都不知道的。而他死守秘密,甚至没有阿婆......原因很简单,利用寒生能够找到突破,但同时也会使寒生陷入险境,这是阿婆所不允许的。
“......”
一种近乎凝固的气氛,让我和他的对峙变成了一种较量。
我不会白白冒险,什么都不考虑就让跟随我一起探知真相的人身陷险境,既然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找到他的那个未婚妻,那么,他就必须共享他的线索,把他所知道的告诉我们,等我进行利害分析后,再决定怎么做。
“我......”
“你既然听到过我审问寒生月娥的事,那你就应该知道,你骗不了我的,你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威胁他。
“是吗?”他有意试探,“既然如此......你知道阿婆不止月娥娘亲这一个女儿吗?”
“这句是真的。”我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不过阿婆的另一个女儿早年间就病死了。”
“这句是假的。”我看得到他眼底的躲闪和回避,哪怕只是一瞬间。
“阿婆和她另一个女儿早就划清界限了。”
“真的。”我说。
“因为阿婆很久以前背负命案才来到村子里。”
“真的......”命案?
“阿婆杀了很多人。”
“假的。”
“阿婆杀了她丈夫。”他说。
“真的。”
“阿婆的丈夫也是孚国人。”
“......真的。”怎么,怎么会......
“阿婆的大女儿被夫家抢走后,夫家将她赶出家门,阿婆来到村子里,才生下了她的小女儿,也就是月娥和寒生寒厥的娘亲。”
“真的......”应该说,我还是有些意外的,我没想到淮山所调查到的一切,还是和阿婆有关......
“阿婆杀了她丈夫,被孚国捉拿,躲在这里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