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彦公子之前住的地方?”我在阶尹大人和钟离瑾的陪同下,来到了彦公子出事之前在这府苑之中的住处。
和我想的,多少还是有点区别的。
这个院子很小,很......简单,一目了然。
像极了彦公子给我的印象。
他在这里的身份,略显尴尬,自幼失了双亲,才被糜老大人接到府苑里来住,能在偌大的府苑之中,有这么一处住的地方,其实已经很难得了。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用他父亲所有的遗产来交换,自然是会觉得委屈了些。
“这里偏僻,冬时寒冷,夏时酷热,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即使是平常时候,往来这边的家奴仆役也少得可怜。即便他搬到了外地去,也没有人愿意住这个地方,才一直空着等到他这次回来为三老爷拜祭,便又让人打扫了一番,住了进来。”阶尹大人说,“若是唯一的好处,就是这边足够安静,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打扰。”
“彦公子他,就是死在这里吗?”屋前的台阶上,依稀可以看得到血渍。
阶尹大人点头。“被发现的时候,他便是倒在这里的,没了头......样子很吓人。当时便吓坏了不少女眷,公子骄才命人挪动了尸体......”
这么一挪动尸体,本身存在于尸体上的痕迹,就不见了。
“这彦公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吗?他生前如何,可有与人结怨?”钟离瑾觉得奇怪,一个住到这里的人,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能够招致杀身之祸呢?
彦公子和糜老大人之间,是怎样的关系,把他也牵扯到整件案子里来。
钟离瑾不知道阶尹大人昨日对我说的那个秘密,但我知道,我看向阶尹大人,其实也想不明白,若阶尹大人真的认为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昶野所为,那昶野有何理由要害彦公子呢?
彦公子早就离开糜家的宅子,去了外地任职。直到不久之前才回来,也只是为了祭拜自己的父亲,他和阶尹大人之间,总不可能也是昶野误会了吧。
“我......我只是和他喝过一次酒。”阶尹大人有些心虚,“但只有一次,是他回来之后不久,他知道我与如梦的事,在外面劝我,还提醒我要小心糜家的人对如梦下手。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被其他人知道了......”
只是喝过一次酒。
而且,若他所说是真的,彦公子也只是对他进行规劝而已,并无越矩之举,即使他们约在外面喝酒被昶野发现了,昶野也没有理由要伤害彦公子啊。
除非,昶野误以为阶尹大人离开他以后,竟还与彦公子有不寻常的关系。
“对了,怎不见景毓兄?”钟离瑾问。
“我让他去办点事情。”我说了这么一句,回头看到了阶尹大人那狐疑的神色,便又解释说,“萧珏昏迷不醒,我让毓儿去寻一位郎中,回来为他诊治。”
听到这样的回答,阶尹大人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
钟离瑾尚有不解,因为他知道毓儿的医术是萧珏亲传,方圆百里之内,不可能有哪位郎中比毓儿的医术更好。但他也应该明白,我这样的解释完全是为了应付阶尹大人,便也再没多问。
我想着彦公子当日死在院中的情形,试图在脑子里还原案发现场。
走进屋子里,不禁皱了眉头,“这里......”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连阶尹大人都不免惊愕。
只因命案发生之后,这里竟然已经被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