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案子,说难,倒也不是特别的难。
只是每一次案子剖析到最后,总是会让人为案子背后阴狠的人性,而感到恐惧。
毓儿去晚了,自称是奚儿姨母的女人早就不在那里了,费了那么多功夫找来的珂大伯,却也在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曾经为我们提供过证据的人,好像商量好了一般,一下子都从这一场阴谋的“盛宴”中散了场。
毓儿和钟离瑾要去见被关在糜家的彦公子,看守的人却说,阶尹大人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见彦公子一面。
糜氏和老夫人的院子里,却着了大火。
我们赶去救火,却被糜家的家奴故意挡在了外面,直到大火烧烬了一切。
我问萧珏,“你还觉得,他就是当年受你救助的那个可怜人么。”
萧珏那一刻没有说话,眼里透着悲凉。
糜家再一次为了谁掌大权而闹得不可开交,阶尹大人很是会收买人心,才不过几天的功夫,竟已经有大半的人转而支持了他。不过,糜老夫人的娘家来了人,要为“葬身”在那场大火里的糜老夫人、糜氏,以及自家的嫡子公子骄讨个公道。
起初,阶尹大人还能仗着糜家的势应对自如,他口口声声称,只是会一时代为掌管糜家,等到糜氏的弟弟年长些,自然会将糜家的大权交出。直到,他看见廉赫陪着糜家的四老爷从人群里走出来,顿时恍然,眼神变得格外凶狠......
“之前,你和我们讲了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大致是多年前一个少年,被他的父亲和养母抚养,有一天他父亲被人害死,养母被人杀害,他眼睁睁看着家产被夺,却因势单力孤而隐忍。直到多年后他回到这里,为他的亲人报仇。”我在一片静默中开了口,看着那个自以为机关算尽的人,“只可惜,原本一个为父母报仇的简单案子,却遭他人有心利用。阶尹大人,你可想听听看,我跟你说说另一种版本吗?”
话音刚落,公子骄便和糜氏与糜老夫人一同走了进来。
“故事的开始,确如你所说。多年前糜家分家,糜家的三老爷为了争取分得一些田产过活,便将他与那罪臣之女的儿子抱来,充当他和糜家三夫人所生的儿子。因此,才争得了那块贫瘠之地,当然,我想他也是在之后,才发现自己上了当,费尽心思争来的竟只是一块荒地。至于那位姨母告诉我们的,糜家三老爷与三夫人所生的女儿......也是假的吧。”
若是真的,阶尹大人何必费这个苦心呢。
“女儿?什么女儿!”糜老夫人样子有些狼狈。幸好公子骄在她院子里养伤,公子骄得了常去为他看病的萧珏暗示,早已经让自己的人做好了准备,失火的时候,公子骄的人潜入院子,早已经将他们都带了出来,一直藏在了彦公子旧时住的院子里。
“糜老夫人不知道吗?”我问。
“不可能。”糜老夫人断然否认。“老三不可能还有个女儿。”
她说完才意识到,立刻想要住嘴,但是这话听在满屋子人的耳朵里,已是清清楚楚。
看来,证实了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