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断然拒绝了女涎的提议,“偃伯既是有心请我来试探,等下我出去必定被盘问套话,或者,还有可能遭遇伏击,你爹爹是个什么样心思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一旦这东西被发现是我从你这里带出去的,到时候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那可怎么办。”女涎慌了神,似乎眼下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
“就按照我刚才告诉你的去做,你把这东西分开藏,然后,若真到了那一步,就让人发现这帕子和其他的碎片。那时候你只管做出全然不知的神情,就装出一副被浣娘嫁祸的样子,你爹爹非但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反而也会起疑,浣娘临死之前故意设下圈套挑唆你们父女间的关系。浣娘已死,不管她的死是否有疑,你我必须保住性命,才有机会查出真相。明白吗?”我警告女涎,今日之事一旦被偃伯那边察觉,我们俩都有危险。
“嗯。”女涎用力地点了点头,留意了一下外面的脚步声,“萧夫人,那等下万一有人问起,我们该如何说?”
“......”眼下的处境确实不妙,前有狼后有虎的,不禁让我担心起来。叹了口气,仔细的想了想,“这样,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你即将大婚,心有不安,找我来问一问关于钟离大人的事情。若是有人追问,便透漏你听闻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但是被困在了府苑里出不去,担心婚事有变,所以找我过来询问。怕钟离家在大婚之前有何意外,万一影响了你们的亲事,或者钟离家有何丑闻会对你和你爹不利,为了确保无误,才寻我过来的。”
“就这样?可会骗的住他们?”女涎问。
“当然骗不住,顶多是拖些时间。”我说,以我了解的偃伯来说,他的心思深沉并不好对付,本性多疑,极是容易猜忌。“所以,你接下来还得照我说的做。”
女涎看着我,听得很是认真。
“你若说到了这里,以你爹的性子,绝不会再问下去。他应该还有怀疑,不管你说了什么,他都还是有怀疑的,所以,他会让你忘记这件事,然后派人在你身边悄悄打探。你跟你爹回了话以后,回来要时不时的透漏一些线索给你身边伺候的人,你要让她们以为你今日找我过来,是询问一些夫妻相处之道。因我成婚多年,我夫妇二人又与钟离瑾来往颇多,自是了解一些他的喜好,你要让她们以为,你找我来,只是利用我对人心的了解,想学学怎么哄自己丈夫的法子。”
“这......”女涎面上一红。
“你是待嫁之身,你爹又了解你的性子,你在你爹身边的样子他自然知道的,你很了解你,知道你很懂得怎么讨人喜欢为自己争得宠爱,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爹决定要把你嫁进钟离家的关键原因,因为他也觉得你定能稳住钟离瑾的心思。所以,他是看中了你的优势才加以利用,你呢,也要抓住他这一心思再利用。不要怕别人对你有所图,怕是你没有价值被人利用,所以,你只要偷偷表现出一副要争取未来丈夫心思的样子,你爹自然明白,你寻我这么一个人来,想学的到底是什么。”我可是把最后一步退路都给她留出来了,待嫁的女人,本该有人教这些的,不过若想获得更多的宠爱总是要学些手段的,若是偃伯知道她这般“争气”,必然也会打消戒心,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嫁进了钟离家,那么以后的事情......
女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面上殷红一片,但心里有了主意,“噢......萧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
“嘘。”我向她比了个手势,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女涎认认真真的点了头。
我在她这里待到了午夜,故意在这个时候告辞离开。我也是想要确认一下,偃伯的人会不会真的来询问我。荞婆子请人知会了老戌,同时领着我往外走,路过花园的时候,隔着水,我隐约看到对面走过去的人影像极了昌和君,便问了一句,“偃伯今晚还有别的客人吗?”
“这是那边的事情,老奴也不清楚,萧夫人若是想知道,还是问老戌吧。”荞婆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不像是真的不知道,却摆明是什么都懂所以不愿意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