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说,早在女涎出嫁之前的那日,因为刺客的关系,偃伯让人把整个院子都打扫干净了?还是在女涎离开之后?”
那这地上的脚印......
便不可能是女涎出嫁之前留下的了?
“这就是我认为有疑点的地方。”毓儿说,“华娘说,偃伯吩咐老戌派人收拾的时候,女涎正气冲冲地带着华娘离开。所以老戌带人来收拾的时候,女涎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根据时间推测,女涎第二日就要大婚,嫁到了钟离家,自然没有机会在出嫁之前来到这里,留下脚印。娘,你想想看,女涎是偃伯的女儿,都已经......都已经要出嫁了,她来给偃伯送东西,就相当于婚前拜别,准备离家。而且当天他们还因为一些事情吵得不可开交,那么再晚些的时候,因为这些斩杀过刺客留下过血迹的关系,老戌带人把整个院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这脚印摆明是在那之后留下的,如果不是女涎出嫁之前,就只能是出嫁当日了。可是之前闯到这里来的刺客可是遭到围攻了的,说明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顺利的闯过来啊......但只有一时,估计是这里的守卫都未曾想到的机会。”
“你是说女涎出事的那天?”我想,我应该知道毓儿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没错。”毓儿说,“女涎出事后的那一天,我们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女涎在大火里被烧死了。可是娘,你证明了当时火场里那一具焦尸是男的,华娘也承认了,那就是钊二,钊二死于女涎出嫁之前,但是跟着女涎的假装来到了钟离家。女涎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里一手策划了假死一案,用钊二的尸体伪装成自己,做出自己死于大火之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假象,然后离开了钟离家,连华娘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她可是女涎,是钟离瑾已经过门成婚的妻子,钟离家的主母,偃伯的女儿,何其尊贵,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脱身,瞒天过海的离开钟离家呢?”
看来毓儿已经十分相信他自己的判断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分析案情的时候这般自信,侃侃而谈。他的推理好像并无破绽,只不过,与我一贯的推理方式有所不同,我从不会在案子所有细节完全对上之前,就笃定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只有不断摸索,才能够找出原本的真相。他过于独断,也不由得引起我的担忧来。
“娘,娘?”毓儿见我走神,叫了我,他问我,“娘,你觉得我推断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