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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万青门,万礼青等一干高层正在议事,商讨的就是灾情,平州灾情也不容乐观,尤其是平州境内有大量的湖泊,因为暴雨导致湖水决口,冲垮了大量的村镇,在伤亡上恐怕不会低。
袁柳明把暂时统计出的伤亡损失数字一一报出来,万礼青等人全都沉默了,一场暴雨,几乎打掉了他们好几年的幸苦成果,如今都付之东流了。
“柳明,门中事务一直都是你在管辖,你说说,我们该如何赈灾”
“门主,我们恐怕没有能力赈灾”
“为何”
“因为弟子不允许,门主····”
袁柳明回答道,这还得从万青门的结构上说起,万青门之所以强盛,就是因为他们有武力,但这个武力是需要供养的,谁来供养,光靠万青门那点直属产业可不行,根本不够。
要知道万青门有数千武者,一个普通武者的消耗就相当于数个青壮,武道修为越高,消耗越大,所以供养整个万青门弟子不亚于供养一支七八万人的军队。
万青门真正依靠的是他们掌控的附属势力,也就是万青门控制地盘上的那些普通人,虽然万青门做得很隐秘,是通过弟子化作地主大户,底层官吏,黑帮土匪等方式,但实质上是没有变化的。
而这些附属势力给万青门上缴利益是有要求的,那就是需要万青门提供武力上的保护,所以万青门没法赈灾,一旦他们拿出弟子的消耗去赈灾,那么弟子必然是不满,也会对万青门实力进行削弱,这是危害无穷的事情。
“不赈灾,那我们地盘上的那些百姓怎么办,他们死了,谁来给我们干活,谁来给我们提供钱粮”
“门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说没有能力赈灾,是我们自己没有钱粮赈灾,但我们可以用别人的钱粮”
“别人的钱粮?”
“是,地主大户乃至于士绅大族又或者是官府”
“你的意思是要造反?”
万礼青反问一声,在万青门之中,想要造反的声音一直都有,所谓侠以武犯禁,但万青门的弟子获得了超过常人的武力之后,对朝廷的敬畏之心就不断的降低。
而要进一步的获得武力,就需要庞大的资源来支撑,获得资源最好最快的办法是什么,绝不是种田经营,而是掠夺,用暴力去掠夺别人的资源。
“门主,现在我们恐怕是不得不反了,从大局上来说,皇族供奉上官博从海外回归,必然是要解决大秦内部的问题再走,虽说现在他们是针对武卫军和闻香教,但我万青门何尝不是他们的眼中钉,这点门主更加的清楚。
如果要从眼下来说,我们的局势更加的危险,敢问门主,如今平州谁手中的钱粮最多?”
“官府,大族,万青门”
“门主说得对,就是官府,大族,还有我万青门,但是官府手上的钱粮是不够的,几十万大军在这,如今又有这么多灾民,根本都不够,可官府是必须要赈灾的,这十几年来,大秦哪一次叛乱不是和大灾有关,如果官府不赈灾,那么平州百姓必然造反,直接断了大军的后路。
既然要赈灾,钱粮何来,那就只有从大族以及我万青门手上取了,士绅大族本就是朝廷维护地方安危的重要手段,大族和朝廷关系密切,多少大族子弟在朝中为官,青州上官云锐要动大族,就让穆氏等各家直接造反,成就了武卫军。
所以上官云烨必然是不敢对大族逼迫过甚,最多就是劝捐一些,可对我们万青门下手就没有一点负担了,我们本就是朝廷的敌人,本就是要剿灭的,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杀死我们,拿我们的钱粮去赈济灾民,一举两得,不是吗?”
袁柳明的话让一众高层都陷入沉默之中,因为他们无法反驳袁柳明的话,把他们带入朝廷之中,似乎这个举措也是最佳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们万青门不得不反,与其等着朝廷来剿灭我们,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是,如今暴雨冲断了平州各地的官道,让各地官府和大军不能联系畅通,这是我们的机会,先取平州和永州两路大军,打垮他们,取得他们的军粮,赈灾扩军,然后联系闻香教,引以为援,即可抵挡朝廷二十万大军”
“如果闻香教躲在后面不干事呢?”
“我们还有武卫军这个盟友,李青山不会拒绝的,李青山此人高瞻远瞩,不是闻香教那种短视之人”
“容我再考虑考虑”
万礼青回答道,他其实并不是很想造反,因为造反对他来说,利益不是很大。
可以把万青门比作一个吸血虫,趴在大秦朝廷身上的吸血虫,他们得到了大秦朝廷差不多的待遇,剥削百姓,供养门中弟子,但他们却不需要承担朝廷的责任,比如养兵,赈灾等等。
可一旦造反,那就得承担这个责任了,万青门的精力要付诸在这些事务上,必然是要减缓万青门的发展。
所以万礼青需要考虑,考虑清楚这其中的得失,毕竟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情况。
·······
青沱江北岸,武卫军大营之中,林海正在带兵巡视军营,天降暴雨,青州受灾,但武卫军本身没有受到直接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