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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阿淼,难怪他看起来那么虚弱,原来方才在识海中的大震动,竟然是阿淼强行突破了识海困境造成的。
我有些担忧,双手抚上他的额头。阿淼对着我笑了一下,“我没事,她进入了我的识海,想要找到白泽的尸首,不过我没让她如愿就是了。”
我皱眉,楚蝶衣让我进入了她的识海想要把我困住,她却进入了阿淼的识海想把阿淼困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蝶衣对我笑道,“司史用不着看着我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一切的事情皆有因果,如果不是当年他杀了白泽,今日你们也不会有此灾祸。我用了上万年的时间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我运了运灵力,果然还是没有办法。
“所以,从一开始,我进入到离海之境,这一步一步就是你在背后操纵,对吗?我第一次来到离海之境,全身的灵力就被压制到几乎没有,如果白泽已经死了,能做到这一步的,就只有你,这个曾经跟在白泽身边的女人了。”
楚蝶衣笑了,“没错。”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会比当年的白泽更加难对付,白泽只是灵体,而这个楚蝶衣却是拥有实体的,单从她能够完全压制我们血脉之力就可以看出来了。幽冥蝴蝶的血脉,的确有其独到之处。当年的楚蝶衣只是拥有一般的幽冥蝴蝶血脉,而如今是拥有了完整的。
楚蝶衣在半空中画出了一只蝴蝶,“司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公子的尸首到底在哪里,我会手下留情,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倘若不能……”
楚蝶衣也没有说,反倒是一个出手,将我隔空从地上提了起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知道司酒大概不忍心这么一个美人在你面前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吧!”
我在楚蝶衣的手里完全受制,没有灵力的我灵体也有巨大的消耗,真是连一个最普通的人都不如。
“一切的恩怨是我和你之间的,你就算拉上一个无辜的人也没有任何用。”
楚蝶衣笑了,“过了万年的时光,司酒一点儿也没变,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到了现在你还想要骗我,我以为我会不知道,当初你杀了公子,取了他的皮、尾和骨,制成了白泽图是为了修改她的命格,好叫她早日醒过来,并且忘记和你之前的过去。”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难道当初我忘记了前尘往事,不是因为陆吾吗?
阿淼当初修改了我的命格吗?
楚蝶衣手中的蝴蝶划过我的脸庞,便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疼痛,“有趣的是,她来离海之境寻找白泽,也是想要改你的命格。”
这话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我进入她的识海,她也同样窥探了我的识海不成?
阿淼的眼神越发深沉,呢喃着我的名字,“飒飒。”
我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眼神,“我只是不想要欠你什么。”
他的神力几乎荡然无存,我想若是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唯一就是找到白泽,利用白泽更改他的命格,重新恢复他的神力。
否则将来我便是真的离开了他,共工为了离火的缘故肯定不会帮他,要是有人轻视了他而要伤害他,连个为他的人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欠我,从来只有我欠你的。”
我笑了,若是他有什么欠我的,我想要的也只有他一个而已。他既然给不了,还在乎什么欠不欠我的。
楚蝶衣忽然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却这般阴冷,“好一番深情啊!我从前还以为做了上神都得绝了七情六欲,所以才能这般心肠冰冷如铁。当初我这样当着你的面,苦苦哀求你留他一条性命,你却当着我的面,让他魂飞魄散。但凡你也肯对我和公子存了一分怜悯和仁慈,今日你也不必落到如此田地了。说起来,命运是不是很可笑。”
是,很可笑,却也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