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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人尚白,所以白袍是仅次于国王王后王太后穿的明黄色,来的人是一位年轻人,但是满脸的倨傲,面对着金秀一点要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而是鼻孔朝天,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两国交战,虽然语言各说各的,但也不至于没有通译,这个王室子弟带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根据那个人的自我介绍,乃是下缅甸的商人,算起来也是汉人苗裔,不过入缅甸有些年份了,姓敏。
“敏家吗……”金秀眼神微微一闪,也不说话,只是听着那缅甸王室青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大玄这边叫了乌猛脱猛来,也是要有人在侧,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翻译,而且在帐内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这个缅甸王室之人有霸王之勇,把帐内的这几个人都一发力一网打尽,那么可真是要裤兜哭不出来了,除却帐外有带刀的侍卫,帐内也安排了乌猛脱猛在边上警戒。
敏姓商人翻译了来人的话,“缅甸国王辛标信大王驾下,”后头说了一大堆爵位,“王子阿陀耶!”
“王子?”金秀挑眉,“王子,怎么不姓孟?”
孟这个词在缅甸语的意思之中,就是尊贵的意思,这和德国的贵族都要姓“冯”是一样的,比如乌猛脱猛,当然了,他是孟拱土司,土司名字上有孟字儿,但他的名字,不含称孟,只有国王和王子们才可以用孟这个姓氏,除却开国国王之外,其余的国王都要改成孟某某,所以金秀很奇怪,为什么这个阿陀耶王子,没有姓孟。
敏姓商人尴尬的翻译了一番,阿陀耶听到这话,不由得脸上红白一片,露出了恼羞成怒的样子,对着金秀嘶吼起来,乌猛脱猛鄙夷的望了阿陀耶一眼,凑在金秀耳边说道,“这是老王的儿子,不过是和贱民生的野种,所以没有资格冠孟姓,孟驳把他哥哥所有的儿子都杀了,就剩下这个一个贱种。”
这些话,就不敢翻译了,金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起身朝着阿陀耶拱手,“老王乃是仁德之君,我虽然在大玄,以前也时常听闻,只可惜英年早逝,若是老王在位,如今哪里有如此多的纷争!”金秀又连忙掩口,“哦,是某失言,却是不该说这些话了!”
阿陀耶听到这话,又见到这位中国大人起身拱手朝着自己拱手示意,脸色缓和了几分,孙士毅暗暗钦佩这位纳兰公子果真是厉害,不过是三两句话,竟然就种下了一颗叫做疑心的种子,金秀命人赐座,阿陀耶坐了下来,“我今日来,是奉了国王的命令,来和贵军交涉,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
“哦?”金秀挑眉,“贵国是要求和吗?”
“不是求和,而是希望你们撤退!”阿陀耶不悦的说道,“你们侵犯了我们缅甸的国土,残杀我们的子民,还勾引走了那些不忠于阿瓦城的土司们!”他怒视边上洋洋得意的乌猛脱猛,“你们有最大的罪过!佛祖必然会惩罚你们,永远不得超脱!”
杨重英听闻此言不由得大怒,预备着要训斥这个不长眼的阿陀耶,但突然想到今日乃是交给了纳兰参赞来主持,于是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上首的纳兰参赞。
金秀笑眯眯的,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颇有闲情雅致的喝起了茶,恩,真是好茶,到底是中堂大人,就算是在缅甸这,享受也是不错的,金秀举起盖碗,朝着孙士毅等人示意,又让人赶紧着上茶,“也请阿陀耶王子,来喝一喝我们中原的茶。”
阿陀耶见到自己的声势完全不能影响面前的这位年轻大人,不由得更生气起来,“我要见你们的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