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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姑显然是对着金秀的能力还有怀疑,并且对着金秀坐在十二福晋这个位置上的这个现实,也非常抵触,她是对着十二阿哥的前途前程不甚在意,但是不代表什么人都是可以靠近十二阿哥的,甚至在她看来,像是金秀这样出身寒门的女子,压根就不配赐婚给十二阿哥,皇帝将这样的女子赐给十二阿哥,不仅是对着十二阿哥的侮辱,更是对着死去的南氏,最大的羞辱。
容姑姑的眼中有鄙夷之色,金秀也不在意,旁人不认识你这个人,不明白你的本事,也不知道你的能力,自然是心存怀疑。
容姑姑的身份也同样让金秀怀疑,身为南氏的忠仆,应该是对着永基无条件的忠心耿耿,但她又对着永基表露出不咸不淡的样子,别说是不在金秀面前凑热闹,永基面前更是从来不去,偶尔遇见也只是礼数上周全,南氏过世的时候永基正在热河避暑山庄,压根就不再跟前,永基想着要问一问南氏临终前的情况,是否有遗言留下来,可容姑姑避而不见,或者是直接就说南氏身子突然不适,溘然长逝,并没有什么遗言留下来。
这让永基有些伤心,金秀宽慰之余不免有些疑心,宫里头人都说,南氏自从从杭州迅速的被押回到翊坤宫,那时候身子就坏了,缠绵病榻这么些日子,不可能说没有遗言和遗念留下来,若是南氏无儿无女的倒也罢了,可南氏分明是有子嗣的,没有传话下来,这不现实,南氏又不是出家的僧尼,怎么会没有话儿要告诉永基的?
要不就是容姑姑没有在南氏临终时候守在跟前,要不就是南氏交代了什么,容姑姑不预备告诉永基罢了,按照金秀的猜测,还是后面这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就不必说了,反正容姑姑和金秀互相对对方的观感是一样的,那就是不十分的信任,还抱着一种戒备和提防的心思在里头,双方都想着要观察对方以观后效。
容佩既然是不愿意说,金秀也不强求,有些时候火候不到强行掀锅盖,也有可能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章嬷嬷听说了金秀下次要带容佩去寿康宫,也不免咋舌,她倒不是嫉妒容佩可以陪着去寿康宫而自己个不能去,在她看来,寿康宫越少去越好,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可以奉承并且可以拿什么好处的地方,有着容佩陪去,自己个倒是可以偷懒,但她还是怕容佩和金秀连累了自己,所以提前还是劝告金秀,“容姑姑脾气可不太好,福晋还是要约束着,免得她御前失了分寸。”
这就是章嬷嬷多虑了,容佩虽然性子冷了些,但不是不懂礼数之人,或许在礼数方面,金秀都还要听容佩的意见。
这事儿暂且不论了,雪停了有几日,今日却又下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色越发的黑了起来,还未掌灯,雪花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了,金秀忙叫人掌灯,到处都点了宫灯,将庭院照耀的颇为明亮,当然,囿于经费不足,永基的这里,也做不到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但几盏宫灯点起来,又因为白雪掩盖,庭院之中颇为明亮。
金秀亲自看过碗筷等物,见到业已准备妥当,于是就到内里换衣裳,福子伺候着换衣裳,金秀随意问:“这些日子年下到了,你们可还忙?”
“都是这阿哥所里的差事儿,倒也不算很忙,”福子是一位身材团团的小姑娘,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型,看着就很有福气,“福晋素日里头心疼我们这些宫女,事儿不多,年下又给了赏赐,真不知道怎么谢恩了。”
“你们素日辛苦,”金秀说道,“年下原本该放假——外头店铺里当差的活计都要放假的,只是你们在宫里头不能出去,而且我瞧着宫里头年节最忙!所以说不得你们还是要辛苦一些的。”
年下是宫里头最忙的时候真是半点不假,今个早上做糕点,昨日是宝灵宫礼佛,前日又是安排人打扫卫生大扫除,前几日又是陪着皇贵妃剪窗花……更别说每日请安问好了,金秀就觉得入了腊月,每一日都在辛苦奔波没有一日是得空还能小憩一会的。
“这是奴婢们的本分,”福子给金秀理好了衣裳,又拿着一面镜子让金秀看了看背面,金秀点点头,今日的衣裳是品蓝底绣紫色长寿花锦袍,脖子上挂着一根素白万字头的彩悦,端庄大方,颜色素净却不失华丽,身为今日待客的女主人,不应该也不能够穿的太过于富贵娇艳压了客人一头,那样是不成的。金秀坐下来预备头饰,福子边给金秀插头饰,又边说话道,“不必让福晋这样说的。”
“也好,”金秀笑道,她拿着一根玫瑰花样儿的金簪子在镜子里头比了比,交给了福子,福子马上就给金秀穿插了起来,“等着出了正月,到时候我让小叶子去找找内务府,能不能派你们出宫办事儿,或者是让你们告假回家去看看。”
“若是这样,倒真是奴婢们的福气了!”福子笑道,她手脚利索的给金秀预备好了首饰,“奴婢倒是也不必出去,家里头阿玛额娘都在直隶呢,就算是出去了,也是不得见的——小巧是京师人士,她若是能出去,还真的能抽空回趟家。”
感同身受有些时候是需要的,金秀现在肯定是不能肆意妄为,不能胡乱走动的了,就算是再想念家里人,再想着要和家里人见面,或者是住在一块,那也要忍住这种喷薄而出的欲望,不能走错一步,想着像小燕子一样随意违反宫禁,只怕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你们当差辛苦,又不得见家里人,是该让你们找个时候出去出去,你们倒是能出去,我却不能,所以还是要让你们有机会出去的。”
“福晋别担心,”金秀是好说话之人,又不是那么会摆谱或者是事事儿要求尽善尽美吹毛求疵之人,素日里头都是宽和为主,倒是比絮絮叨叨的章嬷嬷,冷面狠手的容姑姑要好说话多了,所以福子还对着金秀挺亲近的,她见到金秀似乎脸上露出了一些忧愁之意,于是开口劝慰道,“咱们跟着您什么时候住在宫外去了,想必到时候想见家里人就方便了。”
“怎么?”金秀奇道,“我若是和阿哥出宫去住,你们也能跟着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