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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只能是外放了,是吗?”金秀笑道,“三爷是这个意思吗?”
“我大概是这么想的,明瑞堂哥却是不想要外放,总是觉得外头奔波劳碌,且不如京里头休养来的舒服些,”福康安有些沮丧,是一种自己的主意,不让旁人认可的沮丧,“阿玛觉得不必让明瑞堂哥再辛苦,而且二哥也是这个意思。”
傅恒不欲让明瑞辛苦的缘故还是觉得明瑞和自己个在南边已经是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才回来的,之前在缅甸因为孤军深入而被围歼,明瑞好不容易这才死里逃生,身子一直不好,就算是休养了许久回京,但在军机处值班,也晕倒过了几次,这已经是拿着性命和健康赚回来一个爵位和显赫的官位,傅恒是不想让明瑞再这样辛苦,富察家不必让他如此辛苦。
而福隆安也是觉得不会让明瑞再辛苦,他的理由和自己的父亲不太一样,他自觉自己足够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还有富察家的荣光,堂兄在自然好,若是不在军机处当差,也是无关紧要,实际上他对着富察家如今一门三相三公的富贵景象也是有警惕的,父亲休养自然是对的,而且堂兄也不必再继续在军机处当差了,富察家日后的顶梁柱和领军人自己一个人足够,明瑞也可以荣养不必当差了。
傅恒的意思还好说,可福隆安的意思,福康安到底就是说不出口了,在金秀这里到底是不好指摘自己的二哥过错,“你以为外放如何?”
“外放的话,也要当一个轻松些的差事儿,不能够累着了,”金秀严肃说道,“明中堂身上的创伤太重了,我在大理时候就见到过,他原本要马上返回缅甸,我借用命数之说让他暂且休养,后来大决战才赶到,顺带着还帮我训练了火枪兵,可后面又因为作战劳累了身子,故此不能够将息,若是要外放,还是要轻松自在些才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福康安忙道,“你可真是说对了!依你之见,去哪里较好?”
金秀微微沉思,“气候要好,宜居之地才能好好休养,事务也不能够烦杂,免得扰了休养的好时候。”她沉思一会,“明中堂外放,就只能是当总督了,巡抚都不合适,军机大臣外放,从来都是当总督的,浙闽、湖广、两广、四川都是极好的。”
“我意让明大哥去两广,福晋意下如何?”
“两广?”金秀奇道,“是为了十三行吗?”
“是也是不是,”和金秀这样的说话就是干脆利落,而且她完全可以知道自己个注意点在何处,“我从海兰察处还有阿玛哪里知道火枪兵的用处,知道厉害,咱们如今的神机营只怕是都比不上杨人们的火枪炮,明大哥若是到了广州,多和洋人们接洽,多淘换一些厉害的火器进来,征战四方,就是极好的威慑。”
金秀不觉得这么认为,福康安还是太天真了些,跟着永基出去的那些步兵营士兵们,虽然是都得到军功,也得到了封赏,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多少重视,他们的功劳被掩盖在了海兰察一骑绝尘千里奔袭手擒孟驳白象大王和老官屯烧红天空的大火之下,是有功劳,兵部和军机处从不否认这一点,但火枪兵的作用并没有得到重视,原本最应该重视的傅恒和明瑞自己个应接不暇,养好身子就不错了,海兰察心服但口不服,所以除了和福康安会说之外,其余的场合有关于火枪兵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其实海兰察心里头,还是觉得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