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秀却摇头道。“我是怕我做错了事,无意中惊醒了您,您再犯下十恶不赦的错。到时候,因果势必牵连在我身上。再说了,您不会不知道您要做的这事,至少有一半会报应在您自己身上。
想害人终究会害自己,这又何必呢?”
海德惠很顽固地说道:“那又如何?我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多留下一口气儿罢了。就算有报应,我落得个惨死的结局,反倒也觉得心里痛快。”
苏秀秀冷笑道,“立时就能死,还算什么报应?怕只怕半死不活着,吊着一口气,躺在床上挨个十几二十年,不断被病痛所折磨。这才叫真正的报应。”
海德惠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苏秀秀却又叹道:“到时候,也就可怜了许宏伟这个仁孝厚道的呆子和彭小茹这个实诚又直爽的傻子。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活受罪不说。反而,连累了他们这对还没成家的小夫妻。”
说到这里,她听了一下,又抬头看去,只见海大爷似有所动。
苏秀秀又继续说道:“许宏伟是个什么性格,您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您跟一滩烂泥似的,他都能不离不弃一直照顾您。到时候,您说倒下就倒下了,一身的病,还不是得他来伺候您?
您说得那么好听,自己不怕报应。可许宏伟这人多冤啊?做人重情义,本分又厚道难道也错了。只因,他年少时受了您的恩情。这已经还了您大半辈子还不算完,您还想怎么样?”
“这?”海德惠听到苏秀秀直接点明了说出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嘴上说,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只求报仇。
可偏偏这些年来,许宏伟帮他洗衣做饭,带着他去洗澡,帮他搓背。真要算起来,这已经是把他当亲爹在伺候了。
海德惠又不是真正冷血无情之人,这么多年下来,又怎么可能看不见许宏伟的这份情意呢?又怎么可能不被感动?
事实上,不止许宏伟把他当父亲看,海德惠又何尝不是也把许宏伟,也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呢?
可以说苏秀秀就是在戳他的心窝子,可偏偏他就吃这一套,所以,海德惠才开始迟疑不决了。
这时,他又听苏秀秀继续说道。“再说了,那人碰了三重禁忌,迟早会遭大报应。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去处理了他。只需耐下心来,再等上一二年,定能看出结果。”
“哪三种禁忌?”海大爷惊魂未定地问道。
苏秀秀很淡定地说。“其一,弃发妻于不顾,攀龙附凤,另娶他人。其二,伤了对自己有恩之人,抢了恩人的气运,害得恩人家破人亡。其三,他为了上位,伤害了许多有德之人。
这样的人可不只是有报应这么简单,恐怕还是个现世报。我看他面相,印堂处多有悬针纹,像是最近所伤。面上也已有颓败之色。
就算有您家祖宅的好风水养着,恐怕也镇不住他这运道了。不出两年,他必定会油尽灯枯。
反观海大爷您这面相,倒像是能活过长长久久。您何不耐下心思再等上一等呢?”
苏秀秀虽然年龄小,可她说话非常坚定,骨子里带着几分沉稳,几分从容。似乎只要信了她的话,就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就连海德惠这样一时迷了心智的人,竟也也不由自主地信了她。
海德惠又开口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看相?”
苏秀秀点头说道。“这是我家传的本领。”
海德惠又试探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抛妻弃子,傍上高枝儿的?这些难道也是你看出来的不成?”
苏秀秀点头道。“自然是看出来的。他鼻梁明显凸出,鼻头较尖且下垂,这样的鼻相叫作‘鹰钩鼻’。男人生了这样的鼻子,通常都是重心计之人。在他们的心中,利益为上,不会讲求情谊,常常会做出忘恩负义的行为。倘若他们的伴侣不能够为他们带来好处,那么就会遭到抛弃。”
海德惠听了这番话,又更加信服苏秀秀了。他自然是知道,姓孙的还有个前妻呢。
苏秀秀又继续说道:“不止如此,我也看出您也属于阴德厚重之人。您年轻时肯定急公好义,做了不少好事。所以,虽然被夺了气运,冥冥中你却也得了很大的庇护。虽然沉迷于酒中,却也没出什么大事。反而是个长命百岁,必有后福的面相。而且,您这子孙可没断了,反倒是又续上了。您注定有子有孙,为您养老送终!”
海大爷听了这话,顿时就急了。
他这一生只有他老婆一个女人,万万做不出再娶之事,哪里来的子孙。只是他刚想破口骂道,你纯属一派胡言。
可抬眼一看,却发现苏秀秀那双眼睛居然变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眼花了,还是怎样?
那一瞬间,海德惠只觉得苏秀秀双眼直冒金光。只是金光一闪而逝,苏秀秀很快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海德惠顿时急的汗流浃背。这时他才想到,他恐怕算是遇见真正有为之人了。
这样的人愿意出手帮他一把,亲口预言了他的下半辈子。
金口说出,他有子有孙,下半辈子有了依靠。那他又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一时间,海德惠终于被说服了。
苏秀秀眼看着,他的面相也慢慢变回去了。这才松了口气。又上前从他手里拿了朱砂笔,和那个小包裹。
直接就放到了那一扇门外边了,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这才带着海大爷转身离开了这个阴森森的老旧胡同。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那扇破门终于打开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探出头来,看着他们的背影,哑着嗓子叹道。
“这老海也算有福之人,竟然有人改了他的命。我倒真想看看那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这时,却听另一边的角落里有人说道,“你还是不要轻易接触那小姑娘为好。”
蓬头垢面的老者被吓了一跳,连忙侧头看过去,原来也是熟人。他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说道。
“怎么是您呀,容五爷,您不是从来不信鬼神吗?怎么有空来看我?不过如今再看,你的财运又旺了许多,子孙也算续上了。晚年遇贵人,必有大福。当年我跟您说的话,也算应上了。”
容五爷听了这人的话,忍不住笑道。
“我虽不信鬼神,如今却信了我闺女。今天,老海过来白白劳烦你一场,你又给我算准了命,我也该多给你一些钱才是。”
说着,荣五爷就拿出了口袋中的钞票,也不数,全数递到了那人的手里。
蓬头垢面的老者却说。“这怎么使得?我又没帮到您什么忙。何况您和老海都对我有恩。”
容五爷又说道。“做各行各业都有不同的规矩,你当年给我算命算准了,我给钱也是应当的。你就收下吧。”
老者这才收了钱,容五爷实在大方,这些钱都够他花一两年了。
他又笑道,“既然赶上了,不如我再给您算上一卦,算是白送的。”
容五爷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我命由我不由天。”
两人顿时都沉默了下来,没办法他们两人观念不同,实在难以继续谈下去。
眼见着容五爷就要走了,可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有一事儿,我想问问先生?”
蓬头垢面的老者连忙说道,“什么事,您请说。”
容五爷沉思片刻,才开口问道:“倘若有个小孩眼看着不大好了,有人却召回了他的魂。那个招魂之人,可有什么恶报么?”
老者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可没那么深的道行,也没法招魂。可我们这个行当,终究要讲究因果报应。倘若连上了因果,那人不但没有恶报,反而会福运加身也说不定。不是有句话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容五爷一眼,才又说道:“不过,倘若您说的是刚才走的那个小姑娘的话。这您倒不用太担心,她虽命苦,却心存善念,积下的福报也多。总会遇见贵人助她。她这一辈子都会顺风顺水,也是个长命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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