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位少侠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白衣男子笑道。
原本平安对这个叫随便的白衣男子印象极坏,但此刻因为对方的一句少侠,他对他的感官又好了不少,于是神色稍缓,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巫朗。
巫朗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不过在师父面前他不敢造次,于是便将与平安相逢的过程简单的讲了一遍。
“平安?好名字!”隋便笑道。
平安这回又忽然觉得这家伙也不全是那么讨厌嘛,至少说的话让他比较爱听,这一点比他徒弟这榆木疙瘩好多了。
“你既然是阿朗的师父,那想必也应该是位剑客了,你的剑呢?”平安问道。
“剑客并不一定要有剑。”隋便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中的柳条,“这就是我的剑。”
平安闻言没有接话,开始上下打量这个在自己心里已经算是大半个江湖骗子的白衣男子。
有一个喜欢用柳条做剑的古怪师父,阿朗用木剑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李婶笑眯眯地看向平安,罕见的插话反驳道:“剑客当然要有剑。”
平安闻言顿时放下心来,看来李婶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没有被这长得还算可以的家伙勾了魂去,刚才看到李婶跟这个随便眉来眼去,平安不禁为师傅捏了一把汗,未来的媳妇差点就要被人拐跑了。
隋便看向始终笑眯眯,神色温柔的李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置可否地一笑。
平安见状,又不禁替师傅揪心起来,随便怎么就这么喜欢随便盯着别人的媳妇看呢?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平安深吸一口气,想开口提醒李婶少说话,不然李婶一说话,随便又有理由盯着她看了。
不过他还未开口,隋便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对着李婶拱手笑道:“受教了!”
平安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给重新咽了回去,这个随便为了跟李婶搭讪,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都能讲得出来!真是高!难怪能骗到阿朗这个榆木疙瘩做徒弟。
平安现在已经在犹豫考虑要不要把李婶送回村子里,然后自己独自仗剑行走江湖?不然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搞不好哪一天李婶就要被人拐跑了,那师傅怎么办,难不成孤独终老吗?唉!平安现在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人心险恶了。那些外乡人老是说江湖中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果然是肺腑之言,他也忽然理解了为何江湖武林中会有这么多人因为夺妻之恨而反目成仇,换做是他他也急啊!
李婶从小看着平安长大,这小子脱裤子她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哪能看不出来这小子脑子里又想歪了。
她默默感受着这个叫隋便的陌生人体内的气息变化,笑而不语。
对方刚才听了她那一番话之后,顿时醍醐灌顶,悄无声息间便突破境界的桎梏,从原本的帝境大成境界,突破至现在的帝境圆满。
这也就是隋便会对李婶拱手致谢的原因了。
帝境四个小境界:小成,大成,圆满,巅峰。每一个小境界之间的差距都犹如鸿沟,有的帝境强者用了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才完成一个小境界的突破,有的甚至终极一生都卡死在原本的境界上,止步不前。
当年隋便从家乡飞升至玄阳界时,只有帝境小成的境界,后来遇到东方鬼帝神荼,经过对方的指点之后,成功突破至帝境大成,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在阳洲幽域见到手持神荼紫宵剑的李辰时,会出手相救的原因了。
指点破境之恩,算得上是一个天大的恩情了。
隋便在帝境大成境界已经停留多年,今日听了李婶一言,当场顿悟,再次成功破境,李婶于他又有大恩了。
“咦?”随后,李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咦。
因为她发现,当刚破境时,天地竟然出现了一丝排斥之力,随后待他境界逐渐稳固下来之时,那股天地排斥之力才消失。
这就有意思了……
破境之时引发天地之力排斥,这个隋便居然不是玄阳界之人。
“下位面之人?”李婶传音问道。
“是。”隋便没有否认。
天地间有诸多位面,如他们现在所在的玄阳界,亦如主人的家乡玄冥界等等。位面有等级高低,往往高等级位面会称低等级位面为下位面,反之为上位面。位面等级不高,境界也就会遭到限制,如隋便的家乡位面,天君境已经是那个位面的最高境界了,一旦超出了这个境界,就必须要飞升上更高等级的位面,否则位面承受不住,就会出现两种结果,第一是超出境界之人遭受到位面天地的排斥,一旦使用力量,就会出现反噬。第二是造成那个位面中其他人的境界普遍受到压制,无法破境,比如原本一个位面能容纳十位天君境强者,可因为有个人超出天君境,位面承受不住,为了保持平衡,就会导致可能其他人受到天地压制,最多只能修炼至圣境巅峰,无法突破天君境。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位面最高境界之人,必须要飞升至更高等级的上位面。
而隋便显然是从下位面飞升到玄阳界来的。
因为不是本位面之人,破境之时会遭受本位面的天地之力排斥,等境界稳固下来之后,本身力量被天地所熟悉接纳,排斥之力才会消失。
李婶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其实也算是外来人,所以不会因此就对隋便产生什么异样的态度。
然而,李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低头微笑不语的样子,在平安看来,就是女子心动时的娇羞!
这才说了几句话?眉来眼去几回?李婶就已经是小鹿乱撞了,再这样下去还得了?
“咳咳!”平安轻咳几声,站起身来,拉起李婶就往酒肆外走。
到了酒肆外,李婶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李婶,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平安哼声道。
李婶闻言毫不吝啬地赏了这个胡思乱想的小子一个板栗,“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在都在游思妄想些什么呢!”
“李婶!”平安揉了揉脑袋,抱怨道:“你都为了那个随便打我了,还说没有什么!”
“平安!”李婶瞪了他一眼。
平安撇了撇嘴,然后问道:“那他刚才为什么要对你又抱拳又感激涕零的?”
“李婶说的话对他有用呗。”李婶道。
“哪有用了,我怎么听不出来?”平安当然不服气。
“他说‘剑客不一定要有剑’,但又说那枝柳条是他的剑,他只是把柳条看做剑,可又不真正把柳条当做剑,他因为当局者迷,已经自误而不自知,李婶旁观者清,所以就顺便提醒了他一下,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于是就对我表达谢意,这不是很正常吗?”李婶解释道。
平安被什么看做剑却又不当做剑的话给绕晕了,干脆下了最后通牒:“李婶,我答应过师傅要照顾好他未来的媳妇的,你可不能跟那随便再随便眉来眼去了,否则我就只好把你送回村子里去了。”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李婶知道他师傅绝不会说这种话,随后她又道:“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你都好好想想,或许对你也有帮助。”
平安敷衍地点点头,然后才拉着李婶重新回去坐下。
隋便也看出来了这个叫平安的小子,看他的眼神始终带着戒备,但又不是那种不信任的警惕提防,而是那种跟防贼一样的怀疑眼神。
隋便干脆就直接不去聊李婶,也不去看她,有话双方都是目不斜视地暗中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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